眼见三个同伴被吕布秒杀,最后拿大斧的壮汉额头已经冷汗涔涔,他原本想追上吕布的,这会儿急忙忙勒住坐骑,打马便往相反方向逃。
吕布的目标是北宫伯玉,不可能再调头去追杀,他随手挑起地上一根长矛,也不瞄准,手一扬将其飞掷过去,这长矛却像从弩床飞射出的一般,矛尖带着可怕的呼啸声直奔那人后心,那人啊的一声惨叫,连人带甲整个被贯穿,身体因长矛的惯性跟着往前飞下马背,被死死钉在地上。
凶残!太凶残了!
附近羌兵见吕布一人斩杀四员勇士,更是避他如鬼神,没有一人敢再上前阻拦,吕布斩杀这四人后,竟是一路畅通无阻驰骋而过。
李肃等不敢再落他太远,紧紧跟在后头。
不远处,北宫伯玉见自己最得力的四员护卫皆惨死吕布手上,气得脸都绿了,这四人力大无穷,个个能徒手撕羊,而撞上吕布却如鸡蛋撞石头一样,几乎都是被秒杀的。
又见吕布竟然朝自己杀来了,北宫伯玉的脸色立即由绿转白,急声大喝,“拦住他,快拦住他,放箭,弓箭手快!”
一众弓手迅速列队在前,一个副将不赞同道,“将军,不能放啊!这场上都是咱自己人,一波过去能不能射死那人尚不知,咱自己人必要死伤一大片。”
北宫伯玉这时候哪还管许多,“不放箭老子的命都没了。”
吕布见弓手已经开弓,对李肃等人道,“你等先别过来。”
说罢,冲进旁边羌兵群中,戟尖挑飞一个羌兵朝前砸了过去。
那边弓手正要放箭,见天上飞来一个空中飞人,拉弓的手不由一抖,第一轮箭歪歪扭扭刚射出去,又有第二个人飞过来,重重砸进弓手队伍里。
接二连三的羌兵被吕布挑飞过去,弓手们终于也奔溃了。
“今日已不可为,将军快下令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副将慌忙叫道。
北宫伯玉被吓懵的脑子骤然清醒,又见那边董卓军士气大振,已经杀破他第一个军阵,知今日这场围杀是失败了。
他原想把朝廷这几路平叛军皆击败,好叫雒阳那天子知道他等的厉害,之前五路皆已败逃,这最后一路今日原也是有死无生,谁知突然冒出这么个可怕的高手出来,愣是以一人之力杀穿他两路军阵,又连杀他几员大将,杀得士兵士气大跌。
此人的力量简直比草原鬼神还恐怖。
今日拦人不成,一个不小心还可能命丧于此,北宫伯玉不甘地看了眼董卓军方向,下令撤军。
鸣金号角响起,后方被吕布杀透的两路人马迅速聚集,前面被董卓军杀散的第一路残兵也往中间靠,大军慢慢集合一处,往东边退去。
只要退到那宽阔地段,北宫伯玉就能绕道山后回到陇西。
按理说叛军退军,吕布今日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但他此时却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目光瞥到北宫伯玉座下坐骑,雄健高大,通体赤红,马鬃比普通战马更长更亮,一看便知这是匹难得一见的好马,也不知这是不是他梦中骑的那匹赤兔。
不管是不是,先夺来再说,自己现在骑的这马实在太一般了,几次跟不上他手速,中间一次还差点失蹄,今日若能骑梦中那赤兔,他早就杀透敌军三路军阵了。
杀人夺马,这个想法很美好,但现实有点残酷,任吕布骑术再好,再如何催动座下战马,他和北宫伯玉的距离依然越拉越远。
追不上人的无力感让吕布十分郁闷,今日这马显然是夺不成了,不过……吕布眼眸微眯,锐利的目光锁定北宫伯玉,这颗脑袋他还是想要的。
今日吕布虽杀得叛军狼奔豕突,这功劳已经够大了,但他显然不是个容易满足之人,如果能斩杀北宫伯玉,反平了这一路叛军,非但能将功折罪,董卓也会更加器重感激他。
吕布勒马抽弓,对李肃等人道,“护卫我!”
周围还有许多零散的羌兵在逃窜,李肃和魏续等人迅速驾驭坐骑半围在吕布身后,防羌兵冲击。
不过这后方两路的羌兵都被吕布杀怕了,众人避开他还来不及,哪里敢往这里撞,吕布让他们护卫也是以防万一。
吕布高高跳站到马背上,不待站稳,一箭已飞射而出,箭尖夹裹着凌厉的呼啸声,直奔北宫伯玉脖颈而去。
北宫伯玉骑的马比其他人都高大,加之他自己身材也很高,虽然被重兵护卫在中间,依然比别人高出一个头。
脑后一声箭鸣,北宫伯玉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咽喉一痛,他双眼不可思议地圆瞪,喉咙咕噜两声,跟着一头栽下马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一众羌兵都愣住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只听又一声箭鸣响起,众人下意识抱头趴下去,却听咔咔几声,一旁掌旗兵手上的帅旗应声而断。
一个副将率先反应过来,纵马几步过去,弯腰要把断了的帅旗重新撑起,主将死了,如果帅旗再倒,整个队伍都要乱起来。
那副将刚把旗拿起来,却听第三声箭鸣又起,他下意识挥旗去挡,一声轻微的布匹撕裂后,又是噗的箭支入肉声。
接二连三的箭鸣响起,那边射过来的箭如连环弩射出的一般,帅旗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