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吕布董清大婚,董卓本就疼爱董清,加之他如今已封侯,故而这婚礼办得极为隆重,光是宾客便请了近千人,董卓以吕府太小招待不下为由,把宴席办在了董府。
这让吕布本就不高兴的心情越加郁闷,这是何意思?不明真相之人还以为他吕布给人当了上门女婿。
李肃看着吕布黑如锅底的脸色,笑着劝慰道,“主公或许并未想到这点,只是想着大办一场,给你长长脸面。”
“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郿县何人识得我吕布?有何可长脸的?他故意请这许多人,临时才跟我说把婚礼办在董府,他这是在告诉别人,我是入赘。”
这一刻,吕布对董卓的好感直掉了两个层次,他忽然觉得,董卓对他好或许就是想让他入赘。
李肃奇怪道,“那新房不是设在吕府吗?待把人接回来行过礼大家不都明白了。你而今最受主公器重,莫为这点小事惹主公不高兴,快去接人吧!”
吕布面色难看道,“惹谁不高兴?最不高兴之人是我,分明是董清那贱人不知廉耻地爬了我的床,最后倒成我的错,我分明什么事都没做,若非……”
说到这儿,他忽然叹了口气,自己当时没有选择离开,就是承认了那事是自己的错,眼下也只能忍辱负重,好在董卓是真器重自己,否则这憋屈他真会受不了。
李肃一脸尴尬,干笑两声才道,“你莫一口一个贱人,若叫外人听去怕是要出大事,既已决定娶她,便试着对她好点,夫人虽有些跋扈,但对你那是真的好。”
吕布一脸疑狐地看着李肃,“你怎句句在为她说话?她莫不是对你行贿了,让你来说好话?”
李肃神色忽然一僵,眼珠转转,然后没好气道,“我是为你考虑,你倒好,怀疑我受夫人贿赂,且就算我真收了她好处,我如此说不也是为你前程着想?你给她脸色,甚至给主公脸色,于你又有何好处?不识好人心,我懒得说了,这婚礼你爱去不去。”
吕布一边把新郎的纁色外裳往身上套,一边道,“我知你是为我好,只是这女人我实在厌恶得很,日后莫在我面前说她好话,听着烦,还有,私底下也莫唤她夫人。”
吕布其实也就发发牢骚,事情已到这个地步,这亲是必须要成的。
听吕布不是那个意思,李肃脸色一缓,嘿嘿笑道,“晓得了,你心里只喜欢那个叫阿茉的女子。”
于此同时,董府里邬氏也在跟董卓说把婚宴办在董府之事。
“夫君这是何意?莫不是想让奉先入赘?”邬氏略有不满说道。
在邬氏看来,女儿的幸福最重要,而董卓临时把婚宴改在董府只会让吕布不高兴,吕布不高兴了就会让她女儿不高兴。
董卓叹口气道,“为夫此前是有过此想法。我这几月没少纳侍妾,然无一人有孕,而今我已年过半百,只怕是难有子嗣了,虽也可过继族中子弟为子,毕竟不如自家孙子亲。”
“那夫君可跟奉先提过?”
董卓摇头,“依奉先性子,我若提入赘,他只怕立即便会离开郿县,我便想把婚礼办在此,先探探他态度,将来清儿子嗣若多,要一个过来改姓董,待我百年之后,董家家业便传于此子,虽姓董,然也是奉先血脉,不怕叫他夺去。”
“奉先之能远胜子佐!有他在,方可保我董氏百年不衰。先前为夫亦想过让白儿招赘婿,然我手底下这些将领皆非安份之人,只怕镇不住。”
邬氏翻了个白眼,“那与直接给奉先有何异?”
“自是不同,姓董是入我董氏族谱,虽为奉先血脉却也是我董家人。”
“奉先若不同意呢?”
董卓嘴角一扯,笑道,“为夫自有办法让他同意。”
邬氏点点头,“他能同意最好,清儿的孩子也有董氏一半血脉,总比族中子弟亲。”
说到这儿,董卓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董氏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子嗣怎就如此艰难,我三兄弟中只兄长育有一子,咱儿子命不好,先你我而去,也只留下一女,而旻弟成亲亦有几年,却也只有二女,这几年再无所出。若是子侄多,我何需清儿的孩子来继承家业。”
邬氏担忧道,“夫君既想过继奉先儿子,日后便对他好些,今日这宴席摆在董府实是不太妥当。”
董卓有些不耐烦,“有何不妥当,为夫这是在给他长脸。”
这时,有下人禀报迎亲队伍来了,董卓便中止了话题,携妻出去。
因着董卓已封侯,董清出嫁的规格和婚礼的热闹程度远超当初董莲出嫁,光是嫁妆便有八十万钱,更有辎车、马、奴婢仆从数十,兼之董卓把宴席摆在了董府,惹得牛辅等一干将领又眼红又嫉妒。
吕布把新娘接回吕府行过礼,又回董府应酬,怕酒后乱性,今日没喝多少酒,却装做喝醉,回婚房连最后一步礼都没做,倒头就睡。
洞房花烛夜零交流,董清觉得颇为遗憾,不过人已经嫁过来了,来日方长,她倒也并不强求,只要吕布肯对她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
大婚过后,吕布就是半个董家人了,董卓在吕布无任何军功情况下,一下子又拨给他两千人马,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