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贼女婿,人人喊打!
吕布有些无奈看了看不肯再发一言的杜畿,又看向张茉,以眼神示意该她出场了。吕布其实很想为自己辩白一二,但这种话自己说比别人说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张茉心领神会,开口道,“阁下只知他是董卓女婿,可知他亦是西河郡百姓人人称道的吕都尉。”
杜畿不明所以看了张茉一眼,依然保持沉默。
张茉道,“去年南匈奴南下寇西河郡,数万百姓或沦为流民或死于战乱,奉先他驱除胡虏,护我大汉国土百姓,这份功绩可够你为他效力?时值青黄不接之时,然西河郡在他治理下,百姓无一人饿死,土地无一处荒芜,这份仁德仁心可值得你效忠?”
“西河百姓人人感念吕都尉之恩,自发在离石县城外为他竖长生牌位,阁下若不信,待去了并州自己去西河郡打听。”
“既是如此,又为何要助纣为虐?”杜畿奇怪道。
吕布在西河郡做的那些事做不得假,只要过去一打听便知,杜畿倒也没什么不相信的。
张茉解释道,“他娶董卓之女前,董卓尚未入洛阳,彼时董卓屡次平凉州贼军叛乱,亦是护卫我大汉英雄,奈何其野心太大,而今变成如此模样非吕布可控,他亦无可奈何。”
杜畿脸色彻底缓和下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将军既和董贼不是一路人,难道日后便一直被他绑在此贼船上?”
吕布叹了口气道,“主公待我不薄,对我亦有知遇之恩,而今他虽为恶,我却不可忘恩负义,只能暂且如此。”
杜畿拱手道,“将军不愿助纣为虐,又不能大义灭亲,在下倒有一个办法。”
“请说!”吕布抬了抬手。
“将军可请调去外面,一则眼不见为净,二则把自己从洛阳这浑水中摘出来。”
杜畿竟然能和阿茉想到一起,吕布这回是真的相信此人确实有才。
他笑道,“伯侯之言同本将军不谋而合,这便是我请你来洛阳目的。我意请封并州牧,然缺一善治理地方之人”
吕布站起来拱手,“恳请伯侯能助我一臂之力!”
杜畿连忙跟着起身,略有些疑惑道,“将军文治武功皆成,又何须在下相助?”
吕布如实道,“不瞒伯侯,我其实只会打仗,上次西河郡恢复民生之策乃我未婚妻子所出。”他说着看了眼张茉,“而今我二人皆没办法去并州,唯有拜托伯侯。”
“将军还要留此助董贼?”
吕布苦笑,“董卓倒行逆施,过不了多久天下群雄必群起共讨,我如何能离开洛阳?便是我想走董卓亦不会同意。”
杜畿皱眉,“若真如此,将军还要为他和天下人为敌?”
吕布一噎,不知该如何回答,方才还说自己不会助纣为虐,现在又要和天下人为敌,这不是自相矛盾嘛,这个问题如果不能给杜畿一个合理的回答,这个人才是留不住了。
杜畿静静看着吕布等他回答,气氛一时僵住,张茉只能再次出来圆场,“伯侯不在朝堂可能不知,而今大汉之敌并非董卓一人。”
杜畿奇怪地看向张茉,“此话怎讲?”
张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伯侯在郑县任县令期间,对这一县的人口、土地、税收可皆清楚?”
杜畿点头,依然不明白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张茉继续道,“郑县每年收上来之税可同土地、人口数量相等同?”
“相差甚大!我曾调阅过十数年前郑县税收情况,同而今比,多了数倍。”
“然是因为土地少了否?”
杜畿摇头,土地非可动可消耗物,相反,因荒地的开发,土地只会多不会少,但每年的税收却在一直减少。
张茉道,“这才是大汉乱的根本所在,土地没有少,然纳税的百姓少了,收上来的税费自然也少了,朝廷没钱,只能再加重赋税,百姓日子越过越穷,最后只能卖地卖身,沦为世家佃农奴仆,每日辛苦劳作换来些许勉强活命口粮,百姓活不下去了只能造反。这,是民间之乱!”
“再说说朝堂上,诸多事情看似是董卓一人说了算,然而实际上他只是袁太傅等人乱我大汉的棋子。在董卓刚入洛阳时,袁家本有机会铲除他,然而袁太傅把自家两个侄子外放做太守,他却在朝堂上引导董卓做下一系列恶行,设关税、提税费、纵兵掳掠,搞得关中民不聊生;废皇帝、杀太后、掘帝陵,将我大汉天子当做傀儡,玩弄股掌之间,其等便是想将汉室四百年余威踩进泥里,进而取而代之。这,是朝堂之乱!”
“伯侯若是不信,你且看着,看看将来那些起兵讨伐董卓的关东群雄,是真心为挽救汉室还是趁机评估各自实力,抢占地盘。”
张茉这一番话让杜畿震惊不已,民间之乱他在当县令期间已经察觉到问题所在,然而他一小小县令对此根本无能为力,而她方才说的朝堂之乱,委实刷新了他的认知。
“难道我大汉竟全是乱臣贼子?”
“当然不是,然一心扶汉者要么如伯侯这般,逃出关中,要么被董卓残杀,要么默默隐忍,这部分人而今根本无力和董卓抗衡。”
张茉继续道,“来日关东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