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远处,两千卒兵正发足狂奔而来,城门内,徐晃带着十一个人拼命守着城门。
贼军人马虽多,然而城门下地方狭窄,难以全部施展开,加之徐晃挑的这十一人皆为勇武之士, 一时倒还能抵挡。
贼军守将见一时半会儿杀不了这些人,心中焦急,大声吼道,“弓箭手,弓箭手都集中过来,快!”
然而今日这城门破得实在突然,方才大家才刚熄灯躺下,很多人甚至夜间运动做到一半被打断,仓促间队伍混乱得很,有的人都忘记拿武器便跟着冲过来,哪去寻弓箭手?
守将吼了半天陆陆续续过来几十名弓箭手,他正欲让交战的士兵退下,然而城外已经响起整齐的跑步声。
听到自己的兵马来了,徐晃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时候也不必再死堵着门了,他提斧便冲向不远处正在指挥的守将。
那守将也是个不怕死的,一边招呼士兵涌去门口堵外面冲进来的敌军,一边驾马冲过来砍杀徐晃。
徐晃高举大斧,挡住当头砍来的一刀,随即斧柄一转,反压下贼将大刀,腾出一手快速抓住贼将侧腰,大喝一声, 一把将他拉下马背。
那人踉跄两步, 不待站稳,徐晃斧头又斜噼而来, 只听刷的一声,那人脖颈被砍断,整颗头颅斜飞了出去,动脉里的血如喷泉一样喷洒而出。
徐晃看也没看那人一眼,跨上战马,对后面进城的副将道,“带人去北门,看住城门,不要放一个贼人离开。”
南城门这边仓促聚来的贼兵很快被杀散,待所有士兵都进城后,徐晃让人把南城门也关上,留五百人守着城门,其他人分散城中追杀贼人。
夺下上艾便是扼住了张燕归巢的门路,待张燕从晋阳回军必然要来攻打上艾,故而城中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徐晃本想屠城,不过想想阿茉提的一县两制方针,若是屠城必失人心, 那这一带的贼人会更加畏惧官兵, 其结果要么誓死抵抗, 要么弃寨逃离, 并到其他寨子里。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并州来说都没好处,故而在清理干净贼兵后,徐晃命人将城中青壮男子集中关到牢房里,所有人家里的农具、菜刀、砍柴刀等铁器尽数收缴,又把这些老弱妇孺集中驱赶到城西一角,周围围上栅栏再分派一些卒兵看守,在张燕的事情解决前,这些人完全没有人身自由。
处理好城内人口后,徐晃又赶忙加紧布置城防,四面城墙皆分派卒兵看守,同时在外面两处山头也分布了岗哨,一处监视通往滹沱河那边的道路,一处监视并州那边过来的道路。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让人去晋阳给张茉送信。
…………
次日,河内郡汲县郊外。
秋风潇潇,落叶纷纷,进入九月份后,天气一天凉比一天,这种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正适合野外厮杀。
于毒等人派去魏郡、东郡打听消息之人还未回,众人等得心里发痒,便想领兵先来会一会这传说中的吕布,看是不是如李贵所言,真能一人破万军。
这一战既是试探,也可能是终结之战,如果能顺利斩杀了吕布,他们也不必去攻略冀州,直接拿下河内就好了。
于毒远远打量着吕布,这家伙身材确实高大,坐下赤红色坐骑也很亮眼,他本人并未着甲,倒是后面那三四千卒兵甲胃齐整,看着威武霸气得很。
吕布驱马上前,方天画戟朝前一指,高声喊道,“并州牧吕布在此,何人可敢一战?”
他极为嚣张的声音远远传到黑山贼队伍中,后面跟来看热闹的李贵拉了拉于毒的衣服,说道,“你可千万别去,扛不住他一个回合的。”
“怎可能?”
于毒身子一扭,拽回自己的衣服,回头看了眼怂得一批的李贵,“我于毒起事至今,斩杀过数名县尉、军官,他吕布再厉害,我怎可能一合也抵不过?”
“我好言相劝,你们非不听,非要带兵过来,不信你上去试试便知道了,不过这一试可能就没命了。”
左髭丈八道,“这吕布确实了得,咱不能和他斗将,直接一拥而上。”
“对,一拥而上,我便是用人挤也能挤死他。”眭固跟着道。
“挤不死的,他后面还有四千骑兵啊!”李贵适时提醒。
于毒道,“看阵势,他好像只打算一个人来冲阵。”
李贵一旁解说,“这吕布仗着勇武,最爱干的便是一个人杀一群人,或少数人杀多数人。”
“哼,那咱今日就让他看看一群人如何杀一个人。”眭固哼道。
山贼们向来不讲究什么公平不公平,丢脸不丢脸,能打赢就行,于是,众渠帅手一挥,各自麾下的两千兵马蜂拥而上,朝吕布杀去。
这几个渠帅到底害怕吕布真如传闻中那样,没有跟着冲过去,停留在后方指挥观战。
李贵和管亥领着队伍退到一旁,想着万一奉先有危险,他们就算暴露身份也得带人去解围。
吕布看着冲过来的近万贼兵,对韩浩道,“你的人先候着,若贼军一会儿来冲后面部曲队伍,你带人拦一拦,我去杀散这些人。”
这些临时招募来的部曲个人武艺还行,但没经历过大规模的军事化训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