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当初为什么要反?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一句话,活不下去了!
黄巾起义爆发那几年,黄巾贼,白波贼,黑山贼;豫州反,凉州反,幽州反,大汉天子手忙脚乱,一年一道诏书发过来,让匈奴派兵南下相助平叛。
平叛可以啊,给粮给钱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保障,他们可以出兵,然而灵帝自己穷得都要靠卖官过日子,哪来钱粮给他们。
想让马跑又不给马吃草,可能吗?
大家怕自己去大汉打仗了,部落里的老弱妇孺会饿死,于是忍无可忍的匈奴人在准太子于夫罗带兵离开后,干脆反了,先干掉老单于,再发兵去并州劫掠,他们自己当家作主。
然而当家作主这些年,他们还是活不下去,因为并州出现了一个吕布,还有那个不给他们活路的于夫罗,在争斗不休的大汉呆了这么久非但没有死于战乱,反而混得风生水起。
“其实我挺羡慕于夫罗的,有唐王给他撑腰,想杀谁便杀谁,还不必担心饿肚子。”
傍晚时分,匈奴一万精骑停留在恒山山脉的山谷中歇脚,领兵的右大都尉罗湖络坐在干草堆上,啃着手中冰冷发硬的馍馍,突发感概道。
“听说并州这几年都种水稻,以前难得一见的白大米,他们天天都能吃上。”
副将金盐艰难地咽下一口馍馍,望着东南方向的双眼带着满满的向往之色,后日就可以抵达马邑县,破城而入后他要最先杀去粮仓,要把里面的大米全抢光,他再也不想吃这混着粗糠的硬馍馍。
“早知道当初吕布刚来并州时就去投靠他,比于夫罗先一步就好了。”罗湖络羡慕完又后悔,他仰面躺在干草上,仰望着慢慢变得漆黑的天幕沉默了许久,忽然说道,“不然咱们……”
他话说一半又停住了,金盐却知道他想说什么,恳切言道,“你虽然是被推着造了反,可唐王设立陕州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想着去降,现在他大动干戈出兵了你才想起唐王的好,你觉得他会相信你的忠诚吗?收起那点不切实际的心思,等抢了马邑,咱们就逃去朔方、贺兰山,好好放牧,总还是有活路的。”
“能躲几年?”罗湖络自嘲笑了笑,“凉州那边早晚也是吕布的,我觉得咱们的路越走越窄了!”
“不必想那么远,中原还乱得很,吕布没那么多闲心思花在咱们这些小角色上面,至少在十年内无需担心,等于夫罗死了,他儿子即位单于,到时候再回来求赦,时间隔得久,仇恨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不再言语,挤在干草堆里将就一夜,次日早上继续带队伍往东南而行,走了一日来到武州外的长城关口。
这里的长城是修在连绵起伏的山岭上,上面的烽火台自吕布占领并州后就一直在使用,见到万骑胡人蜂拥而至,烽火台上的士兵惊呆了,慌慌张张点燃烽火,然后转身就往身后的武州城逃去。
“你看,他们根本没料到我们会杀来雁门,关口只剩这点人,却是连抵挡也不敢便逃了。”
金盐指着仓皇而逃的边关士兵笑着说道。
“赶紧过关,拖延时间越久他们准备得越充分,破城就不容易了。”
罗湖络翻身下马,指挥大军爬上山岭,又让人在破败不堪的长城上砸出一条通道,匈奴骑兵们牵着马很快便越过长城,又快速冲下山坡,在没有辎重拖累的情况下,一到平地内便可立即上马疾驰。
“武州县要不要?”金盐问道。
罗湖络看了看有些破败的城头,摇头,“几年前吕布没来并州时,这里早被匈奴、鲜卑甚至黑山关顾过多次,大户早搬光了,一些平民也没什么好抢,直接快马杀去马邑。”
于是,在武州县令和郡县兵假装惊慌失措的目光中,这支匈奴精锐却是连停也未停一下,一路奔驰着往东南方向而去。
第三天,清晨的阳光照耀大地,匈奴大军拖着有些疲乏的身体来到马邑,绕过阻挡在前的两座山丘,坐落于?水冲击平原上的马邑城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远远看去,马邑城门紧闭,城头也有士兵严阵以待,不过人数并不多,这情况和他们之前想象的差不多,匈奴骑兵稍稍歇息了马力,纷纷拔出弯刀,亮出弓矛。
“勇士们,把队伍列起来,大声呼喝起来,吓怂城头那点士兵,里面的粮食财宝就是咱们的了!”罗湖络举起手中弯刀,高声下令。
“入城后大家动作都麻利点。”金盐跟着叫道。
马邑南、北、西三面皆环山,并州骑兵一旦从东面堵住,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所以这群人翻过长城后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就是想趁对方援兵到来前抢完走人。
匈奴骑士们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开始分散列阵,试图以齐整的军阵给城头守军以心理上的震慑。
南边一处山坡上,兴致勃勃正准备冲出去大杀四方的马超远远看着这群连铠甲也没几件的队伍,不由一脸失望,“这就是所谓的精锐?”
他撇了撇嘴,“我看就是一群骑着马拿着刀的流民,我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打得找不着北。”
“匈奴缺铁,每个人能配一把弯刀一把长矛可以算是精锐队伍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