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是作为一员名将最基本的素养,不是指智商,而是理智和判断,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保持高度的冷静和理智,在进攻、撤离、防守、突袭等情况中,做出当时最优的选择,以扭转战场局势。
此刻由张辽指挥的骑兵主力正在面临着一个可能快速扭转战局的选择,公孙瓒居然把作为预备队的三千骑兵全派出去了,后方只剩五千步卒,这时候如果冲过去直捣他中军,不说这场战的胜负立即能见分晓,运气好一点还可能斩得对方主帅。
公孙瓒一死,冀州各世族豪强没有了给他们撑腰之人,整治起来会容易很多。
然而再看看中军前的庞大步兵阵,张辽又迟疑了,如果只有那五千步卒,四千骑兵完全可以绕过去,但若公孙瓒回收战线,这些骑兵可能就会被堵在后面,何况后面还有一千白马义从,要斩主帅也没那般容易。
为了节省粮草,这一次吕布带来的骑兵总共只有一万,加上原来麹义的骑兵和徐荣那边的,也只有一万四,今日战斗中已经折了有两千左右,要是再葬送掉四千,那这一战几乎没得打了。
权衡再三,张辽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有点冒险的做法,继续求稳推进。
此时,在后方观战的吕布等人也看到了对方中军位置的兵力变化,吕布夫妻两都是胆大包天又喜欢冒险之人,看到这个可以消灭公孙瓒的机会,几乎是同一时间,二人脸上神情都兴奋了起来。
“这是诱惑,也是陷阱啊!”田丰提醒道。
“我知道!”
吕布看向北面战场,那边还有公孙瓒的六七千骑兵在步兵阵旁游走,“对方想诱文远去斩将,将他困住,好让我发预备骑兵去解围,他那些骑兵应该也想来赌一赌我的命。”
“大王的命哪有那般好赌?”陈宫笑道。
吕布一想,也是啊,自己那万军之中斩敌将的名声早传遍四方,当今天下应该不会再有人妄想在正面战场上来取自己的命。
“大王的命是不好取,咱们的却很容易啊!”贾诩滴咕着,“张将军若真被困住,大王必得发预备骑兵去救,咱这里总共只剩两千飞熊军,大王要救人至少得派千五过去吧,倘若让对方骑兵冲破前方防线杀到这后面来,五百人如何抵挡得住?大王再能打也只有一双手!”
他说着看了眼张茉,“我等死了也便死了,王妃却是万万不能出事啊!当然,以大王之能要保护王妃肯定没任何问题的。”
这老家伙,说了这么多要表达的其实就是一个意思,他很怕死,不赞同冒险!吕布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道,“先生放心,就算要去斩将,孤也得先考虑中军这里的安全。”
“何必如此麻烦!”张茉出言道,“公孙瓒把他那边放空,咱这边干脆也放开,直接王对王!”
“何为王对王?”贾诩问道,其他人也一脸疑惑。
张茉问道,“不知诸位可玩过象棋?”
陈宫点头,“听说这棋是王妃根据六博、塞戏演变而来,我家那小子自从跟大公子一起玩过之后,回家自己也制了一副,成日嚷着让我陪他耍,却不知这其中有何道道?”
张茉笑道,“在象棋中有一个规矩,叫王不对王,意思就是双方两个主帅面前没有其他棋子在同一条直线上挡着,那后手出棋的人就可以用自己的王吃掉对方的王,那就赢了。”
她看向飘扬的唐国大旗,“旗帜立于此,尽可派飞熊军去助文远斩将,我等先往其他地方避一避,以虚王诱他骑兵过来扑个空,就算文远那边没能斩得公孙,那时战场上的局势应当也能有所改变。”
“夫人说后手出棋之人可吃掉对方的王……”
吕布听完这王对王,突然有了想法,“不如由我扮作飞熊军将领,做这个后手出棋之人,直接去公孙瓒那边亲口吃掉他。”
张茉还没说话,陈宫先开口道,“大王身份贵重,岂可亲自犯险?”
“刀剑无眼,大王还是乖乖待着!”张茉按住他跃跃欲试的右手。
“我这一身武艺就是为将的料,而且此处四野空旷,并无可设伏之地,加之夫人研制的铠甲,何人伤得了我?”他凑近阿茉耳边压低声音,“我看了这半天,手痒得紧,你便让我去吧,我已经许久没有亲自去闯阵了,都快憋出病来了。”
听他近乎哀求的语气,张茉心软了,这家伙就如草原上的狼王,不放出去驰骋捕猎就会少了王霸之气,而且,如果由他亲自去,公孙瓒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她仔细观察了一番战场,退一步道,“你不去正面硬闯,去北面拦截。”
“你怎知他会从北面逃?不是应该躲回城内么?”吕布疑惑道,其他人也十分不解地看着她。
张茉解释道,“飞鹰队来信,关靖领两万人自幽州南下,已经到达扶柳,公孙瓒若是围堵文远不成,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不敢再躲进城里让我们围困,必要逃去扶柳和关靖汇合,此去扶柳既可以自北面走,也可以从南边绕。”
“老师临终前跟我说,我这师兄表面上看着凶勐霸气,实则内心十分的脆弱,战局一旦露出败相,他便不会再想着如何尽力挽回……”
这一点从历史上他被袁绍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