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里能做生意,姜丰年他们心里揣着兴奋,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咋睡着。
翌日,看着哥哥嫂嫂眼下两坨乌黑,小糯宝像只打了鸣的小公鸡,忍不住扶腰嘎嘎直笑。
光是多门营生,就让全家这般兴奋?
要是她再告诉全家,自己昨夜观看过,这兴办老人堂,会使姜家步入云城富户之列。
只怕娘和哥嫂们会乐晕过去!
小糯宝坐在炕沿晃着短腿,笑得眼睛弯弯,她当然要保留这个悬念,免得全家失去干劲儿。
吃过饭,冯氏又把家人叫到一块合计。
“咱家要办的这个老人堂,既是要对外揽客,那便还得起个名字,你们都有啥想法。”她问着孩子们。
论到起名之事,丰年和丰虎读书不多,一时想不出啥。
最后,还是最通文墨的丰景开口:“娘,就叫福善堂怎么样,有福有善,都是对老人利好的字,听着让人心里踏实。”
冯氏听着不住点头,这便拍板定下,“行,那就以福善堂三字作名了!”
……
姜家要开福善堂的消息,很快便在村里传开。
村长早就把小糯宝奉为祖宗,不管姜家做啥,都极力支持。
他兴冲冲过来跟冯氏道:“有我老头子这村长在,你家只管放开了去做,要是有啥需要搭把手的,就跟乡亲们说,可不许客气。”
冯氏笑着承下村长这份情。
不过心里却另有想法。
这做生意和盖房子不同,涉及到钱财利益,就算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断没有让乡亲们再白帮忙的可能。
若要用人,只有花钱雇着他们做事,那才能用得安心。
看着娘不占小便宜吃大亏,小糯宝也就踏实了,她默默拍了两下小巴掌,在心里给娘比了个大拇哥。
姜家人做事勤快,很快便开始动工,先去把大房的宅院打扫出来。
冯氏一边清理,一边看了各个屋子的情况。
“正房、厢房还有耳房加一起,一共十二间屋子,都是通了火炕的,直接就能住人。”
“小厨房有单独的一间,倒是够用。”
“只是茅房也只有一个,要是真能多住进几位老人,咱们还得在后院再盖一个。”
冯氏清点完屋子,又让姜丰年去城里木工坊,把家具桌椅都买全了,各个屋子都换上新的,再把福善堂的牌匾定做出来。
为了能早些开业,姜丰年当天就去,还多花了几百文加急费,定了一个急单。
除了装点各屋外,再剩下的,便是把前后院子彻底清理干净。
赵氏太过邋遢,遗留下的卫生问题可是不小,冯氏咋说也要忙上两三天,才能全干出来。
看着娘和嫂嫂们急着清理,一个个回家时,累得衣襟都是湿呱呱了。
小糯宝心疼地捧着小脸。
于是当天夜里,她就翻出被窝,小小一坨趴在窗台上,命令二鬼去把这苦差事办好。
等第二天清早,冯氏和两个儿媳妇浑身酸痛,正要去福善堂那边接着干时,一开门,却都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偌大的前院里,杂物瞬间空了。
地上的积灰一丝不见,就连墙砖都被擦洗过一遍,亮得像能照人。
“娘!”这时,孙春雪跑去后院,更是惊得大喊:“地上杂草咋都没了,昨天还有我小腿肚子那么高呢!”
冯氏赶紧跑过去一看。
何止是草被除净了,就连那菜地都重新分了垄,墙根的狗洞也被掏空杂物,用石头给堵严实了。
“娘,难不成……是哪个乡亲好心,来帮咱干的?”李七巧眸子睁得老大,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咋回事。
冯氏提着水桶,张大嘴巴,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最后把东西一撇,就急着冲回了家,肯定又是她小宝贝疙瘩干的,快让她好好抱一抱!
姜家又准备了三日。
待家具桌椅全部摆进屋,定制出来的牌匾也挂好,这福善堂,便算是正儿八经开业了!
堂内一共十二件屋子,皆是能烧土炕、家具齐全的好屋子。
因其大小各不相同,阳面和位置也有所差异,姜家便打算按着屋子来定价,先都以单人一屋来算。
其中正房四间大屋,每月费用为十二两银子。
厢房屋子虽稍小些,但也不差,便收十两银子。
至于两边的耳房,因采光有限,就定下每月七两银子的价格。
这费用包含了一日三顿饭,由李七巧掌勺,早饭至少有三种面点,晌、晚饭也保证两荤两素一汤。
除此之外,像缝补、清洗衣物这般琐事,也由福善堂来做。
若是有老人需近身伺候,福善堂还可在村里为其找寻护工,只不过费用另算。
这个消息一出,周围好些村子都很吃惊。
纷纷觉得这价钱离谱,直感慨都是乡下泥腿子,那就该和他们一样,好好种地就成,没事儿瞎折腾闹啥笑话。
不过冯氏想到那杨老板的急切,却拿定了主意不动摇。
这福善堂,本就是为了富户人家开的,若是定价不高,人家还未必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