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怎么回事?”
流民们愣了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倒地男子的身边,就冒出来三个汉子,一起趴在地上大喊。
“大伙快来看啊,这地上的米有问题!”
“这米怎么是坏的,难怪把人吃到肚子疼,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有人带头之后,人群立马就骚动起来。
闻声,李七巧也放下饭勺,赶紧赶过来查看。
她盯着地上那一大坨的坏饭,眉间皱了皱,未等开口说话。
这时,方才大喊的几个流民,就又指着李七巧道。
“好啊,你们是糊弄我们是吧,别想不承认,大伙去搜。”
“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这话刚一撂下,这几个带头的汉子,就直接朝着粥棚后身冲过去。
李七巧的视线追随过去,就见他们竟然搬出来了两袋粮食,气呼呼地摔在了地上。
姜丰虎看着不由蹙眉,“他们哪来的粮食。咱们的米,明明都放在秦菜居的柴房,他们那个是哪来的?”
没等李七巧吱声,那几个带头的流民,就把大伙引了过去。
“大家快来看啊!”
“原来他们粥棚里,放的都是霉米,要是我们不翻,只怕还不知道呢。”
众人围上去一瞧,只见撒了一地的米,不仅是好坏参半的。
而且其中有一半,都是长了黑点和绿毛的,一看就是坏了许久的“毒粮”。
流民们不由惊诧。
有一些尚未吃完的,都纷纷放下粥碗,不敢置信地望着姜丰虎和李七巧。
“当真是这样吗……难不成咱吃的米粥,都是坏米好米掺在一起的?”
“不会吧,他们看着很是良善的,不过……有些事,确实难说……”
“人家好咱不沾亲带故,凭啥要帮咱,这霉米都摆在眼前了,咱不信也不成啊。”
平日里,流民们吃饭,皆是狼吞虎咽,不会细看。
一时告诉他们,里面有洗过的坏米,他们还真分辩不出。
只是,相处了这么多天,大伙对姜家的人品也有见证,不敢信他们当真这般会糊弄人。
生怕冤枉了人家,又怕自己受蒙骗,流民们只能先不多话,等着老二两口子给个解释。
而这会儿,许家酒楼里,许兴来看着不远处的骚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许兴来笑了,“许瓒那废物说的没错,这姜家人,就是些乡下泥腿子,看他们一会儿要怎么给流民交代。”
许府管家也赶忙应和,“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见识,怎么能够跟您比呢,就等着上套,被咱玩的团团转吧。”
至于那秦菜居,许兴来眼里淬了毒,“还有秦不同,他以为能够翻身,简直做梦。这云城第一酒楼,必须得是我们醉兴楼的!”
粥棚这边,秦不同也着急起来,正要上前帮忙解释,却被李七巧耳语了一阵,立马又站到了旁边。
“秦老板,请您去……”李七巧低声几句。
秦不同叫来店小二,这就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姜丰虎瞪着地上,那两袋不属于自家的坏米,一时怒上心头。
他提着拳头,大喝道,“不可能,这才不是我家的东西,是谁想栽赃陷害!”
李七巧转了转眼睛,却一脸淡定。
她摁下丰虎的拳头,站出来道,“既然脏水都泼到眼前了,咱们若是空口白牙不认,只怕也没人信,不如咱现在就查一查,看到底是我家黑了心,还是有人从中作梗,不管到底怎么回事,我今天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媳妇儿的温声软语一出,姜丰虎急三火四的脾气,立马就被浇灭了。
他点点头,“好,媳妇你说咋查就咋查!”
流民眼下都是半信半疑,不敢轻易下结论,也想弄个清楚。
这时,人群之中,方才那几个故意带头的,却默默退到了后面,阴阳怪气大喊。
“人都吃坏肚子了,碗里的坏饭也还在,看你们还咋狡辩!”
李七巧瞥了眼声音方向,不慌不忙,先走向了倒地的那个流民身旁。
这矮个子汉子,这会儿还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喊叫。
李七巧眯起眼睛,叹气道,“喊得这么惨,可见是疼得不轻吧,不过听你声音倒是中气十足,难得见有病号还这么有劲的,看来可得给你请个大夫,看看是什么医学神迹!”
倒地的矮汉子一听,心虚地拍拍地,“不、不用,我们这些流民,身子轻贱皮实,拉个肚子不用看大夫?”
不过秦不同这时已经出来,二话不说,就叫人快去医馆请大夫。
姜丰虎虽是虎了一些,但也看出来什么,留在这矮个汉子身边,生怕他跑了。
李七巧看着大伙,又道,“刚才,那两袋坏米你们都看到了,既然有人说我家用坏米煮粥,那不如,就请还未吃完的各位,一起把碗递上来,当众验一验这米粥,到底是不是真有坏米!”
一听这话,流民们觉得可行。
他们赶忙上前,一一把粥碗摆在地上,让所有人都能瞧得清楚。
众人所用的碗,虽有破损脏污,但碗里剩的粥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