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就见老李头冲在最前面,手里提着什么,朝着乡亲们挥舞!
方才在山上,只有三、四个萧贼的人。
老李头瞅着时机成熟了,抱住其中一个的大腿,就大吼,“是时候动手了,咱不受这气了!”
乡亲们还是聪明的。
大多在筐里提前藏了镰刀。
老李头一声令下,大伙纷纷红着眼,举起镰刀就对贼人劈下去。
就连平日里杀鸡都不敢的几个妇人,到了这时也不管了,恨不得铆足劲,能多劈一刀是一刀。
一时间,鲜血溅成血花,染红了一地的青草。
却也是一道团结的美景。
这会儿,老李头提着贼人头颅,带着大伙回了村。
见村子里已然太平,他更是激动喊道,“快看我们拿回啥了?贼人的脑瓜子!”
众人刚为得救而兴奋,看到老李头他们也得手了,更觉得解气极了。
一时间,满村都是欢呼声。
“太好了,咱村可是能安生了!”
“贼人死光了,这是恶有恶报,老天有眼了!”
张秀才也泪流满面,“爹,您要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大伙没让您白死,一起帮您报仇了。”
看着全村这般,穆亦寒心头也有些发酸。
冯氏想到被关押的村长一家,赶紧跑去把门打开。
这时候,全村人都围着姜家,围着小糯宝,有感激也有酸楚。
乡亲们望着小糯宝,仿佛看到神明一般。
要命的时候,报官都没有用,是靠糯宝孤身进村来救他们。
这不就是神吗!
是救他们的神啊。
村长抓着糯宝的小手,流泪道,“糯宝啊,你咋能来冒这险,一旦出点啥事,那村长爷爷还活不活了。”
杨田梅眼睛肿成了核桃,“不过也多亏了糯宝,还有姜家,不然真不知道咱还能撑多久。”
翠翠过来抹抹眼睛,“那可不!我那天一见到糯宝和婶子,他们当天就往回赶,为了咱村子,可是一点都不敢耽搁。”
乡亲们不知萧金山的底细。
更不知他为何要藏身乡野山村。
但大家伙都知道,过去这一个来月,他们的家园成了人间炼狱。
而小糯宝却像是一道光,把他们从炼狱中拯救出来。
老李头湿着眼睛,这时招呼大伙,“姜家人救了咱的命,咱就算是磕几个响头,那也不过分,都过来!”
闻言,汉子们纷纷上前,妇人们也啜泣着,牵住孩子跟在后面。
一个个还蓬着头垢着面,就不管不顾地要跪地磕头。
冯氏见状哪里能让,赶紧一手一个,先扶起村长和老李头。
“你们这是干啥!咱都是乡里乡亲的,给我们行这么大礼我们哪受得起,再说这不就外道了吗!”冯氏都有些急了。
姜丰年他们兄弟几个,也飞快扶人,可却拉谁谁都不肯起来。
老李头摇摇头,语气坚定,“冯氏,这头你得让我们磕。”
“糯宝是公主,还是神女,这头我们磕了她也受得起。”
“最关键是,这是冒险救命之恩,不是外不外道,而是我们能为糯宝做得太少,就只能磕几个头,你不让我们磕我们心里才难受呢!”说着,老李头流下泪来,淌在了他满是沟壑皱纹的脸上。
村长他们也抽泣点头,这就对着小糯宝和国师,磕了三下。
小糯宝也跟着眼睛发酸,眸子使劲朝天看,但还是没有止住泪豆豆“越狱”。
“好了,糯宝收到了,你们快起来吧,不然我要生气了~”小胖丫哭了个满脸,只能假装嗔道。
村长他们这才起身,一个个也哭了个满脸,一村人都成了“大花猫”。
全村一起哭,这般“壮观”景象,还是从前没有过的。
众人哭了几下,又忽然觉得尴尬起来。
尤其是几个岁数大的,早就习惯了有事心里藏,不能把泪流。
“嗐,我这是咋回事,一把岁数了,还能对着孩子淌眼泪,越活越回旋。”老李头背过身去,赶紧拿袖子抹抹。
村长也不好意思了,推他一把道,“还说呢,就怪你个老东西,是你先带头掉猫尿的,惹得我也被传染了!”
掉猫尿就是掉眼泪的意思,老李头假装听不懂,“去去去,啥猫尿狗尿的,当着国师大人的面,说话也没个忌讳。”
穆亦寒无奈耸肩。
自己倒成了两个山村老头,拌嘴甩锅的“工具人”了。
这时,大伙情绪都好了不少,冯氏看着满村狼藉,笑道,“时辰不早了,咱给村里打扫了,去去晦气,过了这关,以后就是新篇章了。”
想到日子终于太平了,乡亲们也露出笑颜,赶忙三两招呼着,动手收拾残局。
“对对,先弄干净,咱晚上才好安心睡觉。”
“那句话咋来着,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快别贫了,赶紧干活儿吧。”
姜丰泽不想吓到孩子们,带上辽东营弟兄,尽快把贼人尸身处理了。
一百来号人,掩埋可是个大工程。
姜丰泽觉得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