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赌坊正是忙时,吆喝和叫骂不绝于耳。
趁着乱时,姜丰泽和萧兰衣在角落碰头。
他俩在此待了多日,可无奈伙计们的嘴巴像是上了嚼子,压根打探不出半点,和这赌坊掌柜来历相关的。
“真是晦气,难道这掌柜是鬼不成?这里的长工怕他怕得要死,但凡多问半句,就躲我老远。”萧兰衣气恼道。
姜丰泽也是同样境遇。
不过好在,他近日总在后厨做苦力时,却有了另一个发现。
“我跟你说个事儿。”姜丰泽压低声音,“自打咱来了后,我就发现后厨每日三餐,都要做上一份格外精致的吃食,却不是给掌柜吃。”
“难不成,这赌坊还有什么贵客,会不会是那掌柜的靠山?”姜丰泽有些怀疑。
萧兰衣抓起肩上的布巾,无聊抽了两下。
“贵客?应当不会吧,这就是家小赌坊,有头有脸的人看不上。”
“不过。”这时,他又忽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
“我之前倒是看见,掌柜的从外头买些姑娘用的东西,然后神神秘秘的,就朝地下那边去了。”
姜丰泽眯紧眼睛,“他一个光棍,无妻无女,买女人用的东西做什么?今晚我就去一趟地下,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说罢,二人立马分开,不动声色地继续干活儿了。
到了夜半时分,后厨熄了油灯,苦力们一起回去躺下了。
等众人睡后,姜丰泽便从宿房溜出,又去外面抱来一只野猫,摸顺了毛,这便蹑手蹑脚,朝着地下暗门走去。
漆黑的长廊尽头,是又窄又暗的楼梯,仿佛一个深渊巨口。
随时能把人吞噬掉。
姜丰泽见门未有上栓,紧张地把手放上,然后缓缓推开个小缝。
地下太大,从门到寝房,就隔着两面屏风,要走三十多步。
“谁?”顾依依听见咯吱一声,警惕地从软垫上站起。
姜丰泽身手极快,立马藏于暗处,又把野猫丢过去。
一见原来是猫,顾依依才放松下来,重新跪于软垫上,继续给神明上香。
虽说她是个现代人,但家中自幼就信这些,所以如今更不会改。
姜丰泽眯起眼睛,正惊讶于这地下室,怎么这般奢华?
眼前的女子又是何人?
而就在这时,顾依依的神龛供桌,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顾依依不知南纪以何为尊,索性弄了十多个神像,一起来拜。
但她摆放在神龛前的供品,却是无数现代美食,不仅有两把冲锋枪、竟还有两把不同样式的手枪,和几个雷蛋!
“善信顾依依,把武器库的看家宝贝,都拿出来给各位供奉了,还请各位定要保佑我,横扫南纪,统一各国!”顾依依行了个合十礼,又行了个抱手礼,然后又磕了几个响头。
说罢,她仅一个抬手。
刹那间,数把火器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被收回了她的武器库中。
姜丰泽看得满心震惊。
此女究竟什么身份,为何能变物收物?都快赶得上他妹妹了。
……等等,她方才说要荡平南纪国?
就在这时,赌坊掌柜走上前,疑惑道,“圣女,您要我替您寻来这么多神像,不知为何,他们并非我们瓦剌古神。”
顾依依轻蔑冷笑,“你懂什么?现在是在南纪的地界,当然要拜此处神明,你少拿瓦剌烦我。”
想了想,她又缓和了语气,“毕竟此番,咱们是有大图谋的,还是拜一拜神,才能顺利。”
姜丰泽整颗心刚悬起来,这又猛的摔下!原来,对此女来自瓦剌,就是那个所谓圣女?!
不多时,等顾依依睡下,掌柜的也离去后,姜丰泽便赶紧悄悄走人,回家告诉了妹妹。
此时已不早了,姜家人本都睡下。
现下一听他的话,全家都从被窝爬出来,打了个激灵,困意顿时无影无踪。
“什么?那圣女人在京城?”
“她说要荡平咱南纪,谁给她的勇气!”
“火器又是怎么回事,她当真有那么多先进的火器?”
“还有,你方才说……她也会凭空变成东西来?”
姜家人实在太震惊了,一连串的问话,像是蹦豆子,全都弹到了姜丰泽脸上。
小糯宝坐在冯氏怀里,眼睛也睁得老大,不过她却并非惊诧,而是觉得意外兴奋!
好啊,可算是揪出想害她的黑手了。
那人竟然也会“变物”,看来还真有点意思!
冯氏听得着急,“老三,旁的不说,那先说她那些先进的火器吧,你能不能都给偷出来?”
“或者咱们派兵围住赌坊,动手直接抢也行?”姜丰虎起身道。
姜丰泽却是摇头,“那女子对她的火器,几乎是收放自如,不等咱们近身,怕是早被她收回去了。”
就在姜家人都觉得紧张时,小糯宝却是眯眼笑了,她抓住丰泽袖子,“三哥哥,你先别急,你刚才是不是说,那个圣女喜欢供神?而且还会以火器为供品?”
姜丰泽没听出深意,照实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