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察觉不对,忙问,“咋了老四,可是村子里出什么事儿了?”
丰景怕惊着大家,折了下信纸,先往好的说,“咱村没大事,主要是城里头的事。”
得知大柳村无碍,村长和老李头松了口气,脸上的老褶都舒展了。
“差点吓我老头子一激灵。”老李头还笑了声。
可丰景却没有吭声,小糯宝歪过脑袋瞅了他一眼,立马猜到,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这时,顾寡妇蒸完豆包,和翠翠姑嫂俩拿着小马扎,过来和大伙一起听信。
丰景偷偷把信纸打开,拿给小糯宝和丰苗先看了眼,两个孩子很快也惊了眸色!
小胖丫虽认不全所有的字。
但上面写着的“抽大烟”、“黑膏子”、“上瘾”、“骚乱”等一些字言,她还是能看得懂!
小糯宝手心顿时捏住,语气忍不住急,“四哥,这么说,云城也有罂粟膏了?”
“啥?”
冯氏和村长停下谈笑,震惊地转过头来,“什么罂粟?那玩意儿又开始祸害人了?”
丰景无奈点头。
这信应是文才代笔。
字迹难得乱了些,可见写时心绪不宁。
“引儿姐在信里说,前几天咱家仙泉居有人闹事,几个客人本是同行,白日里还玩得好好的,可是夜里不知怎的,就在屋子里大打出手了,还差点烧了床帐和屏风。”
“后来等扯开了他们,才知道他们是抢抽烟斗,屋子里还抽得一股子臭味,熏得别屋客人都受不了。”
“那几人当时神志都不清,被摁在地上了,还满嘴胡话呢,引儿姐没办法,就让人全给扭送到了衙门。”丰景看着书信道。
吴大夫瞪大了眼睛,“寻常旱烟何需要抢,更不会迷人心智,这肯定是罂粟膏无疑了啊,就那玩意抽起来可熏人!”
只是引儿和乡亲们,眼下还不知何为罂粟。
所以只在书信里写道,这是一种黑乎乎的烟膏子,而且抽的人还不少。
丰景微蹙着眉,继续念下去,“汤泉那边只是小事,但这抽烟膏一事,已经在城里越来越常见了。”
“好多人都觉得抽完浑身舒爽,是个好东西。”
“甚至……”他更无语了,“甚至一些有钱人家,还把这个当成时兴物,好多男子还是姑娘,都喜欢随身带着一杆烟斗,当街来上两口,再吐一圈烟气,可是惹人羡慕了。”
毕竟烟膏昂贵,只有家底厚的,才能享用得起。
穷人家虽然无力去买,但看着别人享受模样,那当然也艳羡啊。
尤其是一些年轻男女,他们不仅大摇大摆抽烟膏,甚至为了显摆,还把烟锅子定做得极精美。
紫檀木或是黄梨木做的烟杆,上面雕出纹饰,再包一圈金银,挂上一串翡翠、黄玉做的流苏珠串。
大街上一拿出来,就闪得人移不开眼。
如此用心粉饰下,又有几人会能想到,里面正在燃烧的烟膏,却是能害死人的毒物呢!
听着这些话,村长等人都紧紧握拳,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简直就是荒唐,一个祸害东西,他们竟还当成宝儿显摆上了,怎么不干脆拿上案桌,给它供起来呢!”吴大夫怒得眼睛都发红。
顾寡妇和翠翠也一脸紧张。
这时,冯氏急忙问道,“老四,信上有没有说,咱村乡亲有没有染上膏瘾的?”
丰景脸色稍好看了些,“引儿姐说,原本菊娇姐回娘家时,带了些烟膏给村里老人们用。”
“啥?”村长吓得扑通站起来。
“不过,还没等她分给大家,旺福就先给打开了,看那东西长得像牛粪,味又难闻,就……直接给丢村长爷爷家茅坑里了。”丰景有点哭笑不得。
“哈哈,小旺福立大功!”丰苗乐得不行,不停拍着手喊。
村长差点吓出来的心,一下又能放回去了。
“这小子,捣蛋得不行,不过歪打正着,还真让他立了一功。”他摸摸脑袋,也笑了一下。
再后来,就出了客人打架的事,所以村里人都觉得这烟膏不是好东西,也就互相看着,不许任何人碰。
只是菊娇就倒霉了。
她嫁给一个老男人住在城里,难得有些闲钱,就拼着命去赶时兴,隔三差五便抽上一回,脸色已经慢慢变差了……
这种祸害东西,只要沾染上两三次,就肯定成了瘾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禁了那些烟膏,可别让云城成了“瘾城”。
“真不知,现在到底有多少百姓染了瘾,国师又不在京城,等他回来决断肯定来不及了。”冯氏这时道。
小糯宝抱着小胳膊,踱了几步后,焦急的小肉脸很快恢复镇定。
既然爹爹不在。
那她就得为爹爹站出来,不能让更多的百姓受害!
于是小胖丫立马挥手,“膏瘾就是洪水猛兽,晚一刻断了它,就又会有无数人家妻离子散!二哥哥,你快去拿我手令,帮我把伽贰和林春来叫来!”
自从爹爹离京,她的三哥和萧哥哥,似乎都被委以重任,一时不能派去云城。
至于朝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