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萍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捂住嘴唇,等再抬起脸时,只能张着血嘴哭泣,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可是在场宾客,这会儿只冷眼瞪她,不见半分怜惜。
要不是碍于身份,他们都想要撸起袖子,上前一起揍这黑心娘俩了!
这要是搁从前村儿里,冯氏非得把她俩扇成猪头,再挂到枣树上,往她俩裤里塞洋辣子,晒上两天两夜不可!
但如今姜家已有了身份,所以冯氏还是忍住动粗,拿出了更能磋磨她俩的法子。
“来人,快去报官,李清萍和王氏二人,谋害公主,让大理寺来法办!”
李七巧忙上前,咬牙哼道,“就凭谋害公主这一条,就够砍她俩的头了,再加上先前种种,定得让她们尝过几道酷刑,再送上刑场不可。”
李清萍捂着肚子刚起身,一听要被斩首,吓得她腿肚子发颤,猛然摔倒在地。
王姨娘这时才知完蛋,为了活命,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知道姜家定不能放过她,她就扑到李湖图的脚边,想求他帮忙弄条活路。
“老爷,老爷!我还不想死啊!”
王姨娘死死拽着李湖图袍角,声嘶力竭道,“这事儿全是萍儿的主意,是她不知检点,和人有了孩子,我全是为了保护她和咱李家的脸面,才出此下策啊,您可不能不救我!”
李湖图本来悲愤交加,脸上都是一片死灰色了。
可枕边人一哭求,他又不由心软,痛苦地捶了两下大腿。
一个是亲生骨肉。
另一个虽为妾室,但也是为了他李家劳心劳力的。
他又怎能当真看着她们,被官兵带走,受那重刑呢?
李湖图颤抖着身子,往前踉跄一步,就央求冯氏道,“姜夫人,此事是我李家对不住您,对不住……咱们公主,我实在没有脸再面对您家……但还请您网开一面,放她俩一条生路……”
“此事咱们私下解决,要打要杀我全凭您处置,绝无怨言,只求能给她俩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李湖图羞愧地垂下头。
冯氏微微晃头。
这李大人还真是人如其名,糊涂到家了。
事已至此,居然还看不透那妾室黑心,还想留她性命?留着干吗,继续祸害李家吗。
姜丰年皱着眉,终忍不住上前驳斥,“呵,李大人真是好生爱护家人啊!可她俩是你的家人,难道糯宝就不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了吗?要害人性命却不想认罚,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没错,你觉得她二人可怜,那我家糯宝呢,我大哥还有大嫂呢,他们凭白受你们算计多日,你怎还有脸求情?”李七巧也痛声质问。
李湖图眸光一缩,愧疚地紧了嗓子,嘴巴张了张,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而这时候,一直跪地的麻婆子,却忽然给他破了盆冷水。
彻底浇灭他还想救王姨娘的心。
“老爷,她就是个谎话连篇的小人,您可千万别相信她啊!”
麻婆子扯住王姨娘的领子,气骂道,“什么全心为小姐好?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从来就没有真心疼过小姐,不过是想让她高嫁出去,为你生的少爷铺路罢了!”
说罢,这婆子痛苦闭眼,索性揭开了一件尘封往事。
“老爷,其实王姨娘害公主的法子,她已经不是头一次用了,您还记得十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吗?”
十四年前?
李湖图想都不用想,就立马意识到,正是他夫人去世的那一年。
麻婆子大喊道,“十四年前,咱家夫人刚刚过身,王姨娘就是个通房丫鬟,那时您正为夫人悲痛,已经多少天都没去过她房里。”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命奴婢拿着一只彩灯球,故意把小姐引到鱼塘里,然后等小姐快被淹死时,她才跳进水里救人,冻得发热多日,这才感动了您。从此得了掌家权啊。”麻婆子继续道。
什么?
李湖图的思绪猛然回到那个冬天,心也随之,坠入了当时刺骨的鱼塘!
“你……你是说,那年萍儿掉进冰窟,然后生了场大病,从此体弱多年,竟并非意外,而全是王姨娘的算计?”李湖图不敢置信地后退了。
麻婆子抹了眼泪,抬手指天道,“奴婢可以发誓,若有假话就让雷把奴婢劈死,王姨娘这些年故意溺爱小姐,就是为了把小姐养废,从此只能依赖于她,老爷您还看不出吗?”
这下子,别说是李湖图,就连李清萍也瞪大眼睛,嘴唇直哆嗦。
“不、不会的,姨娘那么疼我,她怎会!”李清萍忍不住嚎啕大哭。
李湖图紧紧握着拳头,眼底的惊色闪了一下,很快就化作滔天恨意,窜出了熊熊怒火!
“亏我信你多年,原来萍儿全是被你害了,你这个贱妇!”
李湖图痛声大哭,然后就把王姨娘摁倒在地。拳头像雨点一般,噼里啪啦全都砸了过去。
王姨娘挨了两拳,眼冒金星。
但很快,她也破罐子破摔了,伸手死命挠了回去。
“李湖图!你这个蔫吧货,我再怎么算计,起码给你李家生了儿子延续了香火!”
“你那女儿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