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姝看着手中绛红色的荷包有些怔愣,林语姝只记得前一世曹氏夫妇去世后,他们的儿子很快便离开了京城,原来他们竟然还有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女儿。
可是,前一世林语姝让春桃暗地里帮衬曹夫人之子操办丧礼的时候,完全没听说过他们的女儿。那么,为何父母去世他们这个女儿都没有回来吊丧?
林语姝嗫嚅了一下,正想要问问她女儿的事情,小丫鬟进门禀报:“夫人,老爷派人来接您了。”
曹夫人点点头,转头和蔼地拍着林语姝的手,“今天碰到你真是巧得很,再晚一个时辰,我都不在这里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我家老爷前不久赴京述职,我收拾了旧宅的物什便也要进京,路过此地遇到你是缘分,你若回了将军府,可要记得来看我。”
林语姝点点头含笑答应,不敢再耽搁曹夫人,忙起身告辞离去。
出了客栈,林语姝并没有走回府的路,转身向反方向走去。春桃忙跟上,“小姐,这不是回府的方向。”
林语姝脚步不停,“我要去买豆腐。”
“……”春桃无言。
已经是初冬时节,今日格外清冷,街上的行人不如往日来得热闹,裹着薄薄的棉衣在冷风中匆匆行走着。箐山县的面积并不大,两条主街十字交错,在街面零落的铺子前偶有行人驻足。
林语姝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快步走过主街之后,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绕走走停停大约半个时辰,林语姝才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目标。
小小的一个桌子上摆着几块白嫩的豆腐,上面用几层轻薄的纱布盖着,隐隐能闻到豆腐的鲜香。
桌子边放着个小马扎,一面写着“陈家豆腐铺”的招牌歪歪扭扭地靠在马扎旁边。
春桃朝着桌子后面紧关着的门喊:“店家在吗,来两块豆腐。”
门后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个妇人热络地招呼,“来了来了。”
木门吱嘎一声打开,棉布帘子后面走出来个圆脸中年妇人,身着墨蓝色夹袄,显得体态丰腴。
“姑娘好眼力,我家豆腐每日现磨,新鲜可口得很,姑娘来几块?”
林语姝越过春桃,走到妇人面前,低头垂眸好似在挑拣豆腐。
“咦?你是……”
林语姝不解地抬头:“你认识我?”
妇人讪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林小姐在衙门……我刚好也在附近。”
林语姝毫不在意:“不过是有小人妄想谋害我,倒教您看了笑话。”
妇人搓了搓宽大的手掌,掂量着林语姝的神色,有些紧张地说:“林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歹人自然无法得逞,不过……”
她犹豫着吞吞吐吐,林语姝也不急,只面带微笑等着她后面的话。
“哎!不瞒您说,我娘家与李二麻家本是邻居,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二麻品行虽差,胆子却不大,杀人之事不会是他的主意……”
“这便是说笑了!”
林语姝厉声打断了妇人的话,“李二麻的罪是县太爷定的,难不成你觉得是县太爷判错了案?”
“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妇人结结巴巴地说。
林语姝话锋一转,好似在与妇人扯闲话一般,带了几分犹疑。
“不过我与李二麻并不相识,自然也没有仇怨,这无冤无仇地要杀人……”
妇人眼睛微微一亮,连忙接话:“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图财便也罢了,无冤无仇的怎会轻易去要别人的性命。”
林语姝装作思考一般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案子已经判定,而且招弟她娘王婆子恨极了李二麻,这可做不了假,若非李二麻害了招弟入狱,她又怎会如此。”
说到这儿顿了顿,林语姝像是突然想起般无意说道:“王婆子还要去县太爷那里再告李二麻,要给他加重刑罚,势必要连坐李二麻的家人,以解心头之恨。”
妇人闻言一惊,脸色都白了,匆匆给林语姝拿了两块豆腐,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春桃掂了掂手中的豆腐,看着魂不守舍离去的妇人,“这妇人好生奇怪,连坐李二麻家人也连累不到她,怎的惊慌成这样。”
林语姝望着妇人浑圆的背影,唇角微勾,“因为她与贾寡妇乃闺中密友,自然关心好友的生死。”
“她们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奴婢从来没听说过。”春桃惊讶不已,心想小姐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语姝含笑不语,这是前一世她无意间得到的消息,只不过那时她并不知道贾寡妇和李二麻的关系,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前世的记忆繁杂纷乱,林语姝花了很久才记起如此细微的事情。
主仆二人拎着两块新鲜的豆腐穿过街巷往别院走去,林语姝因体弱显得惨白的脸,迎着清冷的寒风露出满意的笑容。该做的她已经做了,且看接下来几天京城将军府与别院中的动静。
正如林语姝所预料的,当天夜里,贾寡妇不知所措地在昏暗破败的小屋里来回转圈,自从她听完好友陈氏的话,身上好似长了刺一般坐立难安。
就在贾寡妇心慌无措的时候,“吱呀”一声,屋里那扇漏风的木门发出似被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