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一脸怒气地冲了过来,眼神如刀,恨不得剁了碧儿。
她早猜到碧儿心怀鬼胎,却没想到她胆子如此大,竟然敢在平阳长公主面前胡说八道,诋毁林语姝。
“我家小姐怎会跑到太子休息的客院里?不久前我还在和你一起找柳小姐,你怎能亲眼看见我家小姐进了客院?”
碧儿被春桃逼问得害怕,低着头装哭,“那你说,林大小姐去哪儿了?”
“我……”
春桃说不出来,她也在找她家小姐,不过春桃比碧儿机灵,并不搭理碧儿的问话,转头看向平阳长公主。
“回禀长公主,奴婢春桃是林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而这个丫鬟叫碧儿,是柳国公府的柳小姐的贴身丫鬟。”
“哦?那我倒是不明白了,为何柳小姐的丫鬟不好好伺候自家主子,跑到这里哭着找林大小姐是为何?”
平阳长公主的话,吓得碧儿浑身发抖,根本不敢回话。
“回长公主,半个时辰前碧儿跑来找我家小姐帮忙,说是柳小姐不见了……”
春桃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条理清楚地讲了出来。
平阳长公主盯着碧儿,这个丫鬟明显有问题。
“所以你先找自家的柳小姐,后又跑来找林大小姐,怎的两个小姐都在你身边不见了?”
“此事涉及两位小姐,看来需要将你送去官府,你才肯说实话。”
碧儿吓得面无人色,砰砰地磕头告罪,“求长公主饶恕奴婢,求长公主饶恕奴婢……”
“来人!”
“且慢。”
林青柔越众而出,笑着对平阳长公主说:“长公主请听我一言,不管这个丫鬟嘴里有多少假话,但我们将军府的两位小姐确实不见了,此刻将这个丫鬟送入官府,再去寻找两位小姐,恐怕就有些晚了,万一她们二人出了意外……”
林青柔了解柳媚,她确定碧儿是奉了柳媚的命,来陷害林语姝。
但不明白为何柳媚也消失不见了,不过没有关系,她们两个谁出了事,林青柔都高兴!
“是啊,不如先去客院里瞧瞧,万一两位小姐真的在客院里呢。”
“你不懂,万一客院里面有我们不该看的东西……”
“毕竟事涉太子,总要考虑皇家颜面。”
平阳长公主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这场景多么似曾相识啊!
当年她与北辽质子相爱后,有了淑宁,那些平日里将礼义廉耻挂在嘴边的高官显贵,那些最爱显摆自己心胸宽广的贵妇人们,他们的话、他们看向她的眼神,有毫不掩饰的无礼与恶意。
人言可畏,积毁销骨。
平阳长公主本想安抚众人离开之后,再进客院查看发生了何事,但眼下情况显然是不行了。
她不能眼看两个女子的清白在三言两语间被毁,哪怕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太子也理应承担。
想通之后,平阳长公主准备带人进客院,刚走到屋门口,里面就传出了女子的痛呼声。
“还真有女子在里面,白日宣淫太可耻了!”
“这是哪位小姐?”
“定然是将军府的林大小姐,听说她一直被养在庄子上,没被好好教养过。”
“那可不一定,你们忘了柳小姐前几日的那一舞动京城……”
几个世家公子哥越猜越开心,恨不得当下设个赌局来。
就在这时,宁安郡主南淑宁走进客院。
“母亲,发生了何事,大家怎么都聚在此地?”
不等平阳长公主说出缘由,就有眼尖的贵妇人看到了南淑宁身后的林语姝。
“这不是将军府的林大小姐吗?”
“她在这儿,那里面的就是……”
林语姝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直到听见碧儿说她在客院里面时,才开口。
“我从未进过这个客院,不知碧儿为何要如此说。”
碧儿在看到林语姝的那一刻,脸色就犹如死人一般,她已经猜到自家小姐现在在哪里了。
平阳长公主脸色难看,沉浸宫中多年,她什么手段没见过。
从碧儿咬着林语姝在客院里不放的时候,她就知道今日之事除了太子闯祸之外,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有人要借太子毁了林语姝。
但现在林语姝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而碧儿脸色骤变,呵,只怕是设局之人没害成别人,反而害了自己。
就在众人说话的这一会儿,屋里面又接连传来好几声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而眼前这些人,明明听到了,却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林语姝心中冷笑,好事之徒们只会将别人的悲痛当成下酒菜,多听几声惨叫,回府后他们便能多喝二两酒。
事已至此,今日不进去是不行了。
平阳长公主大手一挥,几个家丁按住门口的护卫,一脚踹开房门。
“嘶!”
“这是!”
“呕……”
屋里一片淋漓血红,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好多人直欲呕吐。
床上纱幔后的人仿佛听不到屋里进了人,不停地低头啃咬着瘫在床上的另一个人,他每啃一下,床上的人便抽搐一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