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飞拒绝道:“不行。太危险了。”
他怕沈子石铤而走险。
“你们先到门外等着。”
林霄挥了挥手。
程翰飞欲言又止,带着所有人退出门外,然后关上门。
“现在可以说了吧?”
林霄盯着沈子石的眼睛,防止他耍什么花样。
沈子石突然笑了。
“怎么了?”
林霄疑惑道。
“我会交代所有事情,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把我放了,我要出国。”
沈子石斩钉截铁道。
“你莫不是疯了?”
林霄愣住,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看我像傻子吗?
我放了你,我有病啊我放你。
沈子石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上下打量林霄,眼底满是赞叹。
“当初见了你,我就知道你会前途无量,但你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我惊讶。如今你成为全市最年轻的处级领导。”
林霄点了点头,不予置否。
他深深看了眼沈子石,感觉他话里有话。
“刚开始你只是个新人,你说王宇博为什么会和你那么亲密?”
沈子石双眸深邃看着窗外落叶,沧桑的脸庞藏着唏嘘,眉头紧锁,深的可以夹死苍蝇。
自己蝇营狗苟一辈子,也算是风光过。
只是这么下场,终究不甘心啊。
林霄摇了摇头。
“我在县里待得最久,所有人那点猫腻都瞒不过我。刚开始我就注意到王宇博的异常,他对你一个新人嘘寒问暖,太不符合他事功那一套。”
“我太了解他了,他不会搞什么纡尊降贵,亲民和善那一套。既然你能入他的眼,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有背景。”
“所以我认真查了一下,还真有点小惊喜。”
“你竟然救了杨载的母亲,救命之恩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沈子石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
满面慈悲,阳光照在脸上,好似得道高僧。
林霄怔住,被这个消息打得晕乎乎的。
自己竟然救了杨载的母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杨载一个字都没说。
那岂不是说杨载的母亲是杨老夫人?
杨载出身锦都豪门,杨载母亲那可是杨家之主,老一辈顶级权贵。
但自己印象里的杨老夫人穿着粗布衣裳,喜欢干农活,就是个农妇。
这也是林霄一直不敢把两者扯上关系的原因。
太荒诞了。
林霄想到杨华荣,想到那个破旧的牌坊,想到那栋历史沧桑、幽静的四合院。
他心里一震,瞳孔紧缩。
“王宇博那厮眼睛利得很,一看谁有用就跟老鼠见了灯油,死命往上凑,半分顾不得身份。”
沈子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可惜还是没有沉住气。
在看到林霄没有用后,毫不犹豫露出本性,弃如敝履。
林霄撇了撇嘴,没有置评。
人性本就如此,如蝇逐臭。
只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人到末路,开始追忆往昔,后悔改过?
如果后悔有用,还要法律作甚。
“以前我很照顾你,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是你背后的靠山之一,在早期一路提携,给了你很大的帮助。”
林霄闻言心底浮起不安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霄不耐烦打断沈子石的话,不想再跟他卖关子。
沈子石就等林霄这句话,微微一笑,整了整衣领,用手掌把头发往后梳。
以前他头发梳的很整齐,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
“如果你不救我,我就说你是我的同党。如果要死,那就一起死。”
说到这里,沈子石露出狠戾之色。
以前他是老师,然后转到一个边缘乡镇成为一个小干部,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成为副处领导。
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
就这点风浪,想要把他弄下去,让他阴沟里翻船,他决不允许。
“哈哈。”
林霄轻笑一声,还以为有什么高招,不过是走投无路乱投门罢了。
“你不会真以为随便说几句话,就会有人相信你吧。”
林霄嗤笑。
大家又不是傻子。
所有人都知道是林霄抓的沈子石,是他不惧艰难一点点剥丝抽茧,才将沈子石这只大老鼠绳之以法。
他怎么可能和沈子石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简直就是笑话。
没人相信,也不可能相信。
沈子石目光笃定,“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
“证据?”
林霄轻咦一声,定睛看着沈子石。
沈子石却是闭上眼睛,“小娃子,你才在官场里历练了多久,还嫩着呢。”
说完,不管林霄再如何追问,沈子石一副咬死不开口的样子。
虽然自己确定没有把柄落在沈子石手上,但林霄心里还是很不安。
他知道沈子石的性格,不可能有这种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