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赢了的小老头哪里肯罢休?当下就气的嚷了起来:“秃驴!安敢欺我!”
那大妈露出一副“你运气不好怪谁”的表情,口中念念道:“方才妹子没看清,觉明,你看清了吗?”
“阿弥陀佛,贫僧方才参读入迷,也未看清。”
……
那老头见二人耍赖,伸出手就要抢桌上的碎银,怎料大妈彪悍的捂住自己的银子,伸出另一只手似乎要打小老头!
胖和尚更是将整个肚腩压在桌子上,不仅护住自己的,还趁机掏了一把小老头身边的铜钱…
混乱的场面,将凌晨看傻了。
在场就那大妈一个女的,这特么就是刘凝口中的重病缠身?看她那副泼辣样,凌晨甚至感觉自己都不一定打的过她……
刘凝也感觉母亲这个样子在凌晨面前有点丢人,急忙出声道:“娘,有客人!”
听到这话,争的面红耳赤差点就打起来的三人这才往这边望了过来。
别说,你还真别说,三人这会装出的正经样,还真让凌晨以为刚才是看错了呢。
小老头高深莫测的捋着胡须,胖和尚宝相庄严的闭眼诵经,大妈坐相矜持,笑容慈祥和蔼……
“你是哪家的小子?”
“回伯母,晚辈凌晨,今日特来拜会伯母,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凌晨规规矩矩的向刘母拱手行礼。
“会六博吗?”
“啊?”
看来不会,刘母顿时对凌晨兴趣全无,假装客气道:“见也见过了,凝儿,你带着他四处逛逛去,我和你舅舅正在与觉明大师谈论佛法,估计你们也不会感兴趣。”
啊?
卧槽……大妈你是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还面不改色的?虽然我不懂什么狗屁六博,但你们刚才明明就是在赌钱啊!谈论个鸡儿的佛法啊!
还有这位大师,你一个出家人,跑到人家寡妇家里聚众赌博,这合适吗?
真就银子桌上压,戒律去他妈啊!
你梅赛德寺出来的?
就在凌晨尴尬着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茬时,那觉明大师倒是率先打破僵局:“凌晨?贫僧往日听凝儿说起过,小施主会求雨之法?”
凌晨讪讪答道:“哪有什么求雨之法,只是对天象运转的规律一知半解罢了,混口饭吃……”
“等等,凌晨?”大妈皱眉打量着凌晨,陷入了思索之中:“那会子兵乱时我吃的药没了,是不是就是他……”
“对,多亏了凌晨出手相助,娘的病根才没复起。”
听刘凝这么一说,刘母的脸色一下子就亲切了起来:“来来来,小伙子,过来坐。”
跟他们聊了一会,凌晨这才明白过来,这觉明和尚是南山云照寺的主持,难怪他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赌博,原来是头顶没人管。
被刘母和觉明联手欺负的小老头也不是外人,他是刘母的长兄,刘凝的舅舅,文莱卢家的家主——卢彰。
有意思的是,刘凝已经去世的父亲,竟然也是关陇人,和凌晨老家是一个郡的。
有这一层身份加持,再加上凌晨表现的很乖巧,让刘母颇为高兴,不知不觉就聊了小半个时辰。
凌晨的知识并不专精,但胜在渊博,无论是和刘母聊趣闻八卦,还是和卢彰聊官府政闻,亦或是跟觉明谈论佛法,他都能搭上一两句,着实让三个长辈惊艳了一把。
其他两人不问世事,但卢彰可是对凌晨神交已久,只是以往并无交集,今日得见,自然是要好好打听打听府衙的事情。凌晨也知无不言,甚至将徐枣曾经没忍住当众放了一个屁,还是他出声向众人承认才替他保住了颜面的事都说了出来。
最后凌晨承诺下次来的时候,会给他们带上一种新奇的赌博器具,才在三人满意的目光中离开了屋子。
“你……”
刘凝跟在凌晨身旁,二人一起往外走着,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母亲为何不张罗你的亲事?”
刘凝欲言又止,凌晨倒是先旁敲侧击起来。
“家里的担子都在我身上,哪里有心思考虑那些,外面的事,都是我做主的,母亲不会管这些。”
平静的说完后,刘凝重新笑着看向凌晨:“还说我呢,你……跟文若徐朗几个,不也是一样?老大不小了,还成天在外面瞎晃。”
凌晨望着门口房檐上的瓦片,幽幽的说道:“我已经有方向了,正在努力。”
听了这话,刘凝的脸色微微一变,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之色,不过很快就遮掩了过去。
“哪家的小姐如此动人?能乱凌仙师的道心,必定是妙龄可人儿~”
凌晨温和的望着刘凝的脸,赞同的点头笑道:“那是自然。”
目送着凌晨远去后,刘凝站在自家门口,久久不肯回府。
一直跟在后面的芸香悄默声的走到她跟前,顺着她的眼睛往凌晨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禁老气横秋的出声劝道:
“小姐啊,凌大人这般俊杰,连奴婢都看得出不是池中之物,你可得抓紧了!”
“你……说的什么昏话!谁要抓紧了?”
芸香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