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风暴退去的同时,几道劲气凝聚而成的剑锋便从后面纷至沓来,纷纷瞅准了天雷子的要害,丝毫没有留给他半点生路的意思。
天雷子心中暗骂了一句,立刻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忽得一凉,骤然之间便失去了知觉。
天雷子低头一看,却瞥见了自己的手腕一片鲜血淋漓,而后他背后一凉,赶紧侧身,三道剑气以不同角度,不同的速度对准着他的要害袭来,天雷子不敢硬撼,只得继续狼狈逃窜。
但即便是风雷阁的身法斗技再如何出神入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难免有所中招。
剑气绵延不绝,不过来回几轮攻击,天雷子便已经浑身是血了。
这剑伤有轻有重,但天雷子多少规避了那些致命伤,可即便如此,这万剑穿身的感觉也是一点不好受。
只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天雷子终究还是撑过那数不尽的剑气,终于跨出了距离药菀的千里距离。
只是这对于天雷子来说也绝对算不上什么不痛不痒的小伤了,方才来时的意气风发与如今几乎变成血人的狼狈简直判若两人,药菀见状自然是信守承诺,刚才的风暴与剑气只在顷刻之间便消散无形了。
见自己终于逃出了药菀的千里袭杀,天雷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气息也顿时萎靡了下来。
“哦,还没死啊,舞跳得不错了,下次别跳了,记住了,下次看见不认识的陌生人稍微离远一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谁都有我这样的好脾气。”
药菀的说笑声绵延千里不绝,却让天雷子的身体有如筛糠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而凤清儿心中亦是一阵唏嘘,这人是好脾气?那当然是好脾气了,但可惜她却偏偏是那种明明前一秒还可以跟你说笑,下一秒便可以笑着将你的灵魂搅碎成渣的类型,脾气的好不好对于药菀来说丝毫没有评判的必要。
天雷子气息逐渐萎靡,但还是朝着药菀拱了拱手,方才狼狈离去。
“唉,好不容易来个乐子,结果真不经打,我还没用力呢,差点就被玩死了。”
药菀坐在了天妖凰的背脊,百无聊赖道。
她所说的自然都是实话,方才展现出来的两手也不过只是当初教导纳兰之时跟着学出来的皮毛罢了,仅仅自是自己的理解加以运用,连斗技都算不上,甚至就连斗气都没怎么运用。
结果差点就把那个什么天雷子给打死了,药菀虽然对于冒犯自己的人,对自己怀抱杀意的人毫不在乎其死活,但是既然做出了承诺,那自己也不会做出补刀这种事情来。
若是能够留一口气的话,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说着,药菀不禁抚摸着天妖凰的柔软羽毛,说道:“倒是辛苦小凤凰了。”
凤清儿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原本最担心的便是天雷子的存在会让药菀对自己有所不满,从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折腾自己,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
不,不对,她不正是那种明明笑着却可以做出非常恶劣的行径的那种人吗?
一想到这,原本暂且安下心来的凤清儿反而再度紧张了起来。
她的确认知到了,药菀与她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可以用词汇可以形容的了,云泥尚且同在一片天地之间,却也不见药菀与她是同一個层次的存在。
淡淡的绝望笼罩在凤清儿的心头,而这便是药菀想要让凤清儿看到,并且切实感受到的。
凤清儿的高傲归根结底并非血脉,而是以血脉生根发芽之后诞生的实力。
而如今药菀所展现出来的也是实力,只是二者之间的差距足矣让后者无情碾碎了前者。
而这,便是所谓的顺从,驯服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