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结束,裴亦桓依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裴亦霜则是坐在他身旁习字,偶尔遇到不认识的字会轻摇他的衣袖,明白之后,继续低着头习字,一脸认真,乖巧的有些不像话。
裴亦景与裴亦风则是在玩跳棋,柳如苏坐在一旁观战。
解开身上的围裙莫挽走出了厨房,却正好碰到管家正苍白着脸庞从楼上跑了下来,他跑的很急。
“陈管家,怎么了?”莫挽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老爷突然晕倒了,我让司机开车去接陈医生。”
闻言,原本还坐在沙发上玩跳棋的裴亦风和裴亦景迅速起身,不约而同地望着管家:“老爷子晕倒了?”
陈管家点了点头。
瞬间,裴亦景和裴亦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上,莫挽苍白着脸色,也迅速跟着跑向了楼上。
裴亦桓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依然看着手中的报纸,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
见状,一旁柳如苏的眉疑惑的皱了起来:“您不上去看看吗?”
以前,她曾也听亦景说他二哥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但她也仅以为是关系不好,却没有料想到已经恶化到
了这种地步。
“嗯。”冰冷淡漠的应了一声,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幽光闪过,却也仅仅只是瞬间而已。
而一旁正在习字的裴亦霜听到两人的谈话抬起了头,稚嫩的脸颊上充满了担忧:“二哥,爹地得病了吗?”
修长的手指一挑,他将裴亦霜手下的字帖挪到一旁,道:“上楼去。”
点着小脑袋,裴亦霜的小短腿飞快地向着楼上跑去,着急的想要看到爹地。
他的眼眸中依然一片冰冷,目光紧盯着报纸。
柳如苏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再言语,目光却时不时落到沙发上一脸倨傲而冰冷的男人身上。
她与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见一次便会多些好感,他身上绝对充满了吸引女人的成熟魅力。
房间。
裴镇江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鼻间的呼吸有些虚弱,依然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转身,裴亦风望着管家:“陈医生说他什么时候来?”
“四少爷,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应该再过一会儿就到。”
“靠!你快点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不管是红灯还是黄灯,一路狂飙的立马给我赶过来!”裴亦风已经开始直接
爆粗口!
裴亦景的目光也看向了管家:“你快点去给司机打电话吧。”
莫挽站在两人身旁,视线凝视着床上憔悴不已的裴镇江,一阵担忧和难过从心底升了起来,心中暗暗的祈祷和保佑,只希望他安然无事,这一刻关于合约的事早已忘记!
虽然裴镇江对她所做的事有些过分,但归根结底,他并没有害她的心。
而且,他还对她充满了欣赏,在她最困难的时刻,是他帮助了她!
其实,他的人很好,就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喘着粗气的陈医生带着医药费分奔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身体。
莫挽抱着刚跑进来的裴亦霜站在一旁屏住呼吸地望着,而裴亦景和裴亦风则是一脸的凝重。
陈医生脸上的神色也没有比几人好到那里去,反而更加的凝重和深沉。
他已经是肝癌晚期,身子的状况已经坏到了极致,却不肯入院,只住在家里进行保守性治疗,但是结果根本就不尽如意。
一边用听诊器检查着心跳,他一边查看着呼吸。
很明显,他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身子消瘦的速度简直
令人惊讶!
打开药箱,陈医生迅速为他进行插针,开始输液。
“陈医生,老爷子的身体到底怎么了?”裴亦风焦急而暴躁地问道。
轻叹了一口气,想到裴镇江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他只好道:“没有多大的问题,这几天天气骤然降温,温差有些太大,他的身子一时之间不适应,所以才会晕倒。”
闻言,莫挽的眉皱起来落在了陈医生身上,深深地看着他!
裴镇江告诉她说,他已经没有多少的时日可以活了,很明显是得了不治之症,可这会儿陈医生却说没有大碍,那么,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到底是两人中的谁在说谎,抑或是打算瞒着裴家的五位少爷?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陈医生的脸上,留意着他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裴亦风长松了一口气,笑米米道:“我就说老爷子命硬,活个一百年绝对不成问题!”
裴亦景的神色也终于释怀了,轻拍了一下裴亦风的肩膀,淡淡道:“别乱说。”
“姐姐,是不是爹地没事了?”裴亦霜仰头,圆圆的眼睛眨动着。
“嗯,没事了,霜儿不要担
心。”她微笑,轻轻地揉动着他的发丝。
陈医生看了一眼床上裴镇江蜡黄而又苍白的脸色,心中有些堵塞的慌。
他和裴镇江是多年朋友,之间也一直谈的来,看到他如今憔悴成这般却不肯去治疗也着实心痛。
身为朋友,他真的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