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中,中年道长察觉到自己养的鬼物在一瞬间烟消云散,气得脸部肌肉直哆嗦。
他猛地摔碎手边的茶杯,怒骂道:“这个臭丫头真是该死!”
那些鬼物都是他费心费力收集回来,精心培养而成,这么多年为他完成了不少任务,创造过无数的财富。
如今一朝尽毁,他的心简直在滴血!
看到中年道长阴沉铁青的脸色,一旁的道童小心翼翼地劝道:“观主,您息怒,我们还有最后一层,鬼没了还可以再养”
中年道长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也只能恶狠狠地说:“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最后一层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脱离掌控,连他自己都无法应对,只能将它禁锢在空间里,他不信殷灵还能活着出来!
——
大楼里。
殷灵和陆时几人已经沿着楼梯来到了最后一层,也就是宏伟的大厅。
出奇的是这一层的空间居然没有颠倒,摆放、布局,一切看上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除了看不到人之外。
而且,在步入大厅的那一刻,他们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气,仔细看去,天花板和墙壁上已经结起了厚重的冰霜。
整个大厅已经可以用冰冷刺骨,犹如凛冬来形容。
“真冷。”余欢忍不住抱怨。
比她那水里还冷,如果没有灵灵的灵力护身,她的鬼气搞不好都要被冻散。
何明也不禁打了个寒颤,用身体反应认同了余欢的说法。
而殷灵也是一样,即便有灵力加持,依旧能感觉到强烈的寒意。
正当几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喘息声。
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头野兽在黑暗中缓缓苏醒,令人心惊胆战。
殷灵迅速看向大厅的一角,并低声提醒:“来了,小心。”
三人闻言,立刻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那个黑暗的角落。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嘭——嘭——嘭——”的脚步声。
伴随着这沉重而有节奏的声音,整个大厅都在跟着颤抖,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逼近。
何明听到这动静,紧张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并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球杆。
殷灵思索了片刻,当即甩出一张黄符贴到了天花板上,金光瞬间照亮大厅,那庞然大物的样貌也随之映入眼帘。
余欢看清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我去,德州电锯杀人狂吗”
只见那东西身形魁梧,足足有两米多高,他的脸皮厚重且破烂不堪,像是由许多人皮拼接缝制而成,脸上还残留着密密麻麻的缝合痕迹。
从形象上来说的确很像电锯杀人狂,只是武器不同。
因为他手持的不是电锯,而是几乎与他身高齐平的巨斧,上面还缠绕着粗重的锁链。
殷灵点了点头:“差不多,从他身上的罪孽来看,生前的确杀了不少人,而且手段极其残暴。”
背后的主使居然能把这种穷凶极恶的灵魂关在这里。
真是不简单。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杀人狂站定后,又有一个人影从他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浓眉大眼,长相还算英俊。
前提是忽略掉他死灰的肤色,以及自眉心穿过鼻梁延伸到耳根处的伤疤。
“楚河?是你!”
这次惊呼出声的人是陆时。
殷灵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楚河的尸体居然被人藏在了这个空间里,甚至养成了活死人!
楚河笑容僵硬,语气冰冷的说道:“陆时,好久不见,你知道吗,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
“是啊,我们本该同生共死,可我死了这么多年,你却依然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很不公平?”楚河说着眼底浮出了一抹恨意。
殷灵冷哼出声:“切,陆先生的命比你好太多,同生共死?你想的美。”
楚河目光忽然变得凶狠:“所以,凭什么呢,同样都是人,凭什么他的命就比我好。”
他就是不甘心,明明是同龄人,陆时却像天之骄子,从家世到长相,再到才学,样样出类拔萃,高人一等。
而他不论怎么努力,始终难以望其项背。
陆时生下来就众星捧月,而他却要顶着私生子的污名在阴暗中爬行,受人欺负。
哪怕是出了严重车祸,他死于非命,陆时却能幸运地逃过一劫。
不仅如此,他死后还要在这地狱里同恶鬼厮杀,受尽折磨,面目全非。
这天差地别的命运,让他怎么能甘心接受!
“那你找找自己的原因吧,好吗,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奋斗,争取改变自己的命运,心怀嫉妒,利用邪术投机取巧,你也算是自作自受了。”殷灵毫不客气的说道。
“就是,世界上比你优秀的人那么多,你恨得过来吗,与其羡慕他人,还不如提升自己。”余欢附和起来。
楚河眼神阴狠地说:“奋斗?怎么奋斗,是靠在餐厅里刷盘子,还是在大街上给人发传单,命运不公,不论怎么努力,穷人永远都只是他们这些富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