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邪的话,于穗并未露出多大的意外神情。
她点头说道:“不过这些东西都未曾给见青的人看过,我也从未告知见青我家中有这么多吴国的老物件。”
沈邪试探着问道:“你将此事告诉我,难道就不害怕吗?”
于穗满脸不解地看向沈邪,反问道:“害怕什么?”
沈邪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随后抬起头,对上了于穗那澄澈且满是疑惑的眼眸,忽然间,他失声笑了出来。
他收回视线,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说道:“你这屋子里的几箱东西倘若都卖掉,足够你买下好几十座 s 市的大楼了。你将这件事告知于我,难道就不怕我起了歪心思,找同伙把你家洗劫一空吗?”
于穗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急忙退后两步,然后迅速捂住那堆箱子,故作夸张地警告道:“我看你不是那样的人呢!等博物馆盈利了,我到时候聘请你做我的私人秘书。你可千万不能对我的宝贝动歪心思啊!”
沈邪忍不住噗嗤一笑:“私人秘书?”
于穗格外认真地点点头:“是啊,就像电视剧里那种高级小秘。到时候我给你开比现在还高的工资,怎么样?”
沈邪轻轻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于穗瘪了瘪嘴,满脸不满地挪开视线。
沈邪又打开其他几只箱子,只见里面摆放着即便放在现代,以现代的眼光去看也极其昂贵的珍宝,更何况还有 “吴国古董” 这四个字的加持。
他顿时明白,之前在车上于穗说要开博物馆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于穗是真的在筹备要开一间博物馆。
于穗轻声碎碎念着介绍起这些古董,她神情格外认真,话语也越来越激动,眉眼之间皆是对这些古物的深深喜爱之情。
她虽并未明确地表达出来,但沈邪全都看在了眼中,那一份热爱清晰可见,仿佛能从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中溢出来。
忽然,沈邪开口说道:“关于博物馆的事情,我会为你撰写一个策划案,到时候拿来给你看。不过,启动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于穗其实也早已料到这一点,赶忙说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卖掉几件古董来筹钱!”
沈邪看着于穗满眼的期待,轻轻笑着垂下眼眸,回应道:“好。”
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天气冷得仿佛空气都被冻成了冰碴子。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让人难以顺畅地呼吸。
而此时,年节将近,京都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
各家各户都在忙碌地购置着年货,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红红的灯笼、喜庆的对联,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让整个京都充满了浓浓的年味,人们欢欢喜喜地准备迎接新的一年,期盼着新的开始和美好的未来,仿佛将被战争与劳役摧残的痛苦过往悉数抛却,无人再记得这份苦痛一般。
明月阁二楼,雅间之内,暖炉散发着融融暖意,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洋洋的。
燕淮安轻抿了一口烧得滚烫的烈酒,惬意地长舒一口气,随后整个人慵懒地靠在了软垫之内。
吴潇鹤倚着窗棂,静静地望着街市。
只见那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蹦蹦跳跳的稚童,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有精神矍铄的耄耋老人,被家人搀扶着,缓缓踱步,满脸祥和;还有形形色色的人,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不断在吴潇鹤的视线里变换着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活的气息。
这是吴潇鹤在苦寒贫瘠的边境几乎看不到的场景。
燕淮安微微眯起了眼,顺着吴潇鹤的视线望去,感慨道:“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便让我觉得那些仗没有白打。你说,要是边境三城的百姓也能拥有这般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啊。”
吴潇鹤轻抿了口酒,发出轻轻一声叹息:“我又何尝不想将京都的生活带去边境呢?”
燕淮安忽然坐直了身子,朝吴潇鹤靠近了一些,提议道:“你说,要是我们能把京都的富贵搬到边境去,他们是不是就能够过上京都百姓的生活了?”
吴潇鹤微微颔首,示意燕淮安继续往下说。
燕淮安接着说:“我们把京都的物资搬运过去,把适合那边使用的开矿石器也统统搬过去,如此一来,岂不是就能在那边重新建造一个京都了?”
吴潇鹤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这想法实在是异想天开。你若真这般大张旗鼓地搬运物资过去,京都的权贵们怎会应允?他们定会以你欲独立封国、企图造反为由,狠狠参你一本。到那时,别说兴盛边境三城了,你我二人的项上人头能否保住都未可知。毕竟此事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燕淮安失望的靠回到软垫上,不满喃喃:“要是有个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都运过去就好了”
吴潇鹤刚要嘲笑他想法过于天真之际,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只画轴。
倘若可以利用画轴,先将准备好的物资运送给神女,再由神女转运给自己,这样岂不是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吴潇鹤喉结微微滚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