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安立于前方,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地扫视着四周,恰似定海神针一般,牢牢稳住了军心。
而埋伏的敌军察觉到滚石阵被破,旋即张弓搭箭,一道道火光在冰雪之中时隐时现。
燕淮安对此早有准备,他丝毫不畏惧即将袭来的烈火弓箭,而是微微眯起双眸,右手紧紧握住长枪,高高举起,高声下令道:“所有将士听令!后退三十步!”
紧接着,数数声从将士们口中齐声传出,与之一起传出的还有齐整无比的踏地之声,声震四野。
两侧山脉埋伏着的吴潇鹤见状,抬手放出信号弹,两枚信号弹在空中交汇,燕淮安对他的安排了然于心。
燕淮安厉声喝道:“死士上前!”
只见那些早已换好隔热服的死士们,个个手持便携灭火器,迅速冲上前列阵。
他们身姿如松,坚毅挺拔,宛如一面坚固的城墙,将身后的众人牢牢护住,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漫天火箭如暴雨般簌簌落下之际,吴潇鹤一声令下,两侧的死士与峡谷中的死士相互呼应,一同将灭火器对准那如流星般坠落的火雨,果断地喷射起来。
火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呼啸而下,仿佛要将大地都燃烧起来。
死士们毫不畏惧,他们紧咬牙关,用力地按压着灭火器,粉沫如白色的巨龙般冲向火雨,发出 “滋滋” 的声响。
火雨与粉沫在空中激烈碰撞,火星四溅,烟雾弥漫。
那原本看上去极为可怖的火雨,在泡沫的持续飞射中,终于渐渐失去了先前的汹汹气势,变得毫无生气。
燕淮安趁势奋勇追击,高高举起长枪,振臂呐喊道:“杀——”
其声如洪钟,气势磅礴,他身后的军队顿时齐声响应,众人高举武器,如汹涌的潮水般往前冲去。
在燕淮安的带领下,配合着吴潇鹤精心布置的埋伏,敌军不多时便陷入了绝境。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那些敌军在这猛烈的攻击下几乎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士兵们的怒吼声、武器的碰撞声、伤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遮住了天空,让整个战场如同陷入了混沌之中。
敌军的抵抗在这强大的攻势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仅仅一盏茶的时间,那些敌军被清剿的干干净净。
至于那些被活捉的人,在第一时间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服毒自尽。
吴潇鹤缓缓环视着这些自尽之人的尸首,神色凝重。
只见那些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面色狰狞,嘴角还残留着丝丝黑色的血迹。尽管他们在表面上做得可谓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但吴潇鹤敏锐地察觉到,这些死士的身上都有形状不一的、类似于胎记的痕迹,
这些痕迹乍一看像是死士们平日里受伤所留下的。
可吴潇鹤却敏锐地发现,当仔细观察这些人的“伤痕”时,竟能看出它们连在一起,隐隐可以连成一个犀牛的图案。
然而,这个图案是残缺的,还缺少了几部分。
燕淮安带领部下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残局,期间看到吴潇鹤对着这些尸首若有所思,便好奇地问道:“哪里觉得奇怪了?是不是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吴潇鹤微微摩挲着下巴,缓缓说道:“有点头绪,但不多。你且看这些人身上的伤痕,仔细瞧去,是不是能够拼凑出一个犀牛的图案?在京都的死士当中,的确有一支以犀牛为代号的队伍。”
说到这里,吴潇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剩下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倒是燕淮安向来心直口快,直言道:“犀牛死士?那不就是吴千墨手下的嘛!别人养的死士那是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就他喜欢搞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
燕淮安说着说着,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没了声响。
他看着这些尸首,又悄悄瞥了一眼吴潇鹤的反应,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懊恼地说道:“哎呀,都怪我这张嘴乱说话。这犀牛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吴千墨喜欢,别人说不定也喜欢呢。你也是,别瞎想,这些也说不上是什么确凿的证据,没办法证明是吴千墨要害我们的。”
言罢,燕淮安洒脱不羁地一把大力搂住吴潇鹤的肩膀,哈哈笑道:“嘿,甭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啦!咱这经历大难却未死,后面必定有大福等着呢。你之前不是说了嘛,咱们得在巳时前出谷。嘿,这时间可不等人,赶紧麻溜地准备启程,咱可不能耽误了。”
吴潇鹤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却有些牵强,勉强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回道:“你说的是,准备出发吧。”
说罢,吴潇鹤毅然决然地不再去看这些尸首,转身朝着军队大步走去。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被捆起来的内贼身上,他们中大多是吴潇鹤熟悉的面貌,有的人甚至陪着吴潇鹤在边境已有数年之久。
他们此刻声嘶力竭地苦苦求饶,那哀嚎声此起彼伏,声声凄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吴潇鹤的心。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痛心、失望、愤怒与决绝等复杂的情绪。他静静地凝视着他们,内心翻涌如潮,那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仿佛还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