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完往事,君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叹道,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又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羽睫垂落双眼闭着的白煜,眉眼样貌还真是与那个小男孩相似!
马车一路奔驰而行,不多时车夫勒住缰绳:“二小姐,医馆到了,但已经关门了。”
“快去敲门。”君安微微蹙眉撩起车帘看着医馆紧闭的大门。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终于医馆里的灯亮了来,里面传出脚步声,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年过半百蓄着白须的大夫,低沉的声音道:“今日医馆已打烊,请明早再来。”
“大夫,我家车内有两位公子受了刀伤昏迷不醒,人命关天啊!求大夫尽快看看吧!”车夫闻言急忙开口道。
大夫抬眼望去,瞧见门前马车奢华富贵,车门前挂着慕府的牌子,顿时不敢轻视怠慢。京城中除了丞相慕府还有哪个慕家有这样气派?
“医者仁心,还请大夫施手相救。”车内的君安已经戴起面纱,撩起车帘冷静开口道。
大夫对上君安的目光先是一愣,随后疾步走向马车,车夫撩起车帘,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当大夫看到车内情形又是一愣,脸色一白,声音轻颤:“这。。。”他便是从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模样。
大夫先是道了声失礼了便上了车,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罐子,取了几粒药分别塞进受伤的两人的口里,之后又与车夫两人齐力将白煜和侍卫抬进医馆。
身前的两个庞然大物移下车,车厢内瞬间空了许多,君安与素霜两人下了车,抬步走进医馆内。
医馆内十分整洁干净,一排的药柜上贴着不同的药名。外间放置了一张看诊的长桌,往里去的里间摆了两张床,上面分别躺着白煜和那黑衣护卫。两人情况都不是很好,雪白的被褥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取些热水来,先将伤者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大夫才将白煜抬上床,擦着额头的汗吩咐着房里的两个药童。
两个药童即刻回道:“是,师傅。”随后快步走向里间后打热水去了。
大夫拿了自己的药箱来,先给受伤较重的黑衣护卫把脉,没一会儿眉头紧皱微微摇头,转身对一旁的君安道沉声道:“这位伤者受了致命的刀伤,刀上抹了毒,如今又失血过多,怕是难治。”
君安垂眸沉默不语。
大夫又走向白煜身边伸手诊脉,眉头虽未紧皱但是脸色依旧难看开口道:“这位伤者虽是受了刀伤却不致命,但与刚才一位一样中的毒较为棘手。”
君安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两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眉目肃然朝着大夫行礼,略带愁容恭敬道:“大夫,实不相瞒这二位身份特殊,还请大夫尽全力相救。”
“小姐放心,老夫既是医者自然会尽力相救。”大夫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惶恐道。他自看到白煜的穿着打扮便知此人非富即贵,定是自己惹不起的。
须臾,两个药童提着两桶热水走来预备着给白煜两人擦拭身子。君安转身朝外间走去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素霜站在君安身旁担忧的看向君安。
君安此时低垂螓首眼神幽幽,按理说乐正公主婚礼一过,白煜应当已经启程回南越了才对,怎么此时还在京中?方才那波杀手又是什么人?是谁想要在大祁刺杀南越太子?
一连串的疑惑笼罩在君安心底,深吸一口气便不去再费脑子想了,不管是什么目的,只要不与她有关,她也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