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傅京礼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夜色。
许愿坐在驾驶座上,双手仍然紧握着方向盘,身体因为刚才的剧烈震动而微微颤抖着。
她抬头看向傅京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不懂……”许愿低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沙哑,“有些事情是无法原谅的。”
就像傅长海做的那些,无法原谅也不能原谅。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疯狂生长的恨意。
怎么可能忍得住这样的恨呢,商场上她可以雷厉风行可以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一切,可……感情上的事她控制不住。
她爱了傅京礼那么多年,她在伤害自己怀疑自己,这种时候是盛景炎出现,坚定的带她从那片阴霾中走出来。
盛景炎对她来说是不同的。
许愿就是这样的人,即便强大,却仍然敏感多疑。
她敏感多疑却也足够深情,特别是盛景炎从未伤害过她,哪怕最初的盛景炎那般看重利益,对她也是珍视有礼的,他在意她呵护她,几乎是将她真正放在心口疼宠,是不是真心她难道感受不到吗。
他们明明可以好好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来伤害她身边的人?
盛景炎是爱人,苏逸是血亲。
傅长海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完全的拿捏她。
许愿握紧方向盘,她眼底都藏着明显的嗜冷之意。
“让开。”
傅京礼眼神晦涩:“我不会让你继续发疯。”
“你也知道我在发疯,那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拦住我。”
许愿语气中的嘲意毫不遮掩,她转动方向盘,车子已经重新发动,傅京礼震惊要控制车子去拦,倏地车子被一股大力猛烈撞击到横栏,额头被撞出细微的口子溢出鲜血。
他闷哼一声,却见许愿的车已经冲向傅长海。
她的车子经过改装,哪怕装过横栏也仍然是完好无损,傅长海手下的车子纷纷被撞开,傅长海整个人瞪圆眼睛,他也没想到许愿现在没了理智简直是想要他的命!
“许愿你疯了!你疯了!你把车停下!”
傅长海根本不想真的跟许愿正面对上,能藏能躲谁会真的跟许愿撕破脸!
许愿眼神冷厉,直直开着车冲过去,傅长海根本躲闪不及,明明开的已经是豪车,却还是被许愿的车撞的车门开裂,车子被撞出好远的距离直接在地面上翻滚两圈。
傅长海从车门爬出来,整个人狼狈不堪,脸上都是血污。
许愿的眼底猩红一片,她一直都是这种性格的人,往日是为了傅京礼压抑自己,后来是为了盛景炎压抑自己,可现在盛景炎出事了,谁还能控制她呢?
她就是要发疯。
盛景炎在那样的车祸中会伤成什么样?她的心尖都在不停地发颤,疼痛的感觉顺着心口不停传向四肢百骸。
要他死……
想让他偿命……
许愿握紧拳,眼底弥漫的都是无法言说的恨意。
她已经控制不住驱车驶向傅长海。
对,就是这样,只要没了傅长海一切都将恢复平静,不会有人继续伤害她身边的人!
车子再度驶向傅长海,傅长海浑身是血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现场,傅京礼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乎在发抖,他的车子再度冲过去,车子再一次被撞飞。
他呼吸粗重,眼神幽暗深沉,车子固执的停在傅长海身前。
“许愿,你还有理智吗。”
还有理智吗?如果还有理智就做不出这样发疯的事了。
许愿握紧自己的手,抬眸的一瞬,对上傅京礼那双沉沉的黑眸,她喉间溢出清淡却凉薄的冷笑,她脸色苍白,眼神冰冷,陌生到让他感觉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一般。
“傅京礼,信不信我可以连你一起撞。”
她嘲讽。
“你以为你在我这里就有多少分量吗。”
她的手握紧方向盘:“对我来说,全都是仇人。”
她心里清楚,罪魁祸首是傅长海,其他人也会是帮凶。
“滚开,你不配拦我。”
许愿嗓音低哑。
车子再度撞过去时,陆斯年和薛酒的车子方才开过来,陆斯年的车横在她和傅京礼的车之间,许愿却已经克制不住车子撞过去,陆斯年的车被撞的倒退几步,许愿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
她额头满是汗水,手不由得收紧。
陆斯年已经下车踱步到许愿面前,他没有抱怨,甚至眼神都是温柔的,他透过车窗望向许愿,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她。
“阿愿,先下车。”
他清楚,今天一整天许愿的心都是紧绷的,她表面看着平静甚至还笑着去参加许氏的股东大会,但其实她一直在等那一通电话,她想救盛景炎。
可她没能等到盛景炎,最后一层心理防线也因此彻底崩塌。
她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只想要发泄报复。
他必须让她下车,傅长海是罪人,但……法律会制裁他,他们不能为此直接给他定罪,为此赔上自己一辈子。
他不配。
陆斯年向她伸出手:“阿愿,你不是想知道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