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别想赖账”
病房门被脚哐的一声踹开了,上面的木屑都落了下来,走廊里的灯光打在了房间的地上。
病房是三人间,靠门床上的病人和家属都纷纷投来指责的目光。甚至有个男家属指责道:
“这么晚了,吵到病人休息了,有没有公德心”
“就是啊,什么素质”
踹门的光头男人见他们人多,低声嘟囔了两句,像是骂了句脏话,扫了眼屋内,往窗边走去。
这个时候,病人都休息了,屋内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在地上。
病床上靠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
月的清晖打在他的侧脸,把本就优越的眉骨和下颌线衬的如雕塑般俊美无双。
“可算找到你了,既然有钱住院,那就还钱”
男人的声音让周瑾眉头紧皱,暗道以为他想来啊,这是营养不良加上劳累过度晕倒被送来的。
想到重生后这半个月的生活,周瑾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沉默了片刻,想点一根烟,可是顾忌到这里是三人间病房,周瑾还是收了起来。
抬起眼皮看向病床边长相凶狠的光头男人,嗓音清冷:“这是最后一次,周大海借的十万我会尽快还给你们”
男人唾骂了一句,威胁道:“你拿什么保证?你老子连个人影都不见。”
这是怕他也跑了。
不会的,要跑也得去医院接上雯雯。
周瑾嗤笑了一声:“命就在这里,还不上,拿去便是”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代价你绝对付不起”狠厉的撂下这话,光头男人转身走了出去。
随着外面人脚步声渐远,周瑾脸色渐冷,无视房间内其他人投来的不屑和探究目光,他缓缓仰躺在床上。
…
这操蛋的人生。
周大海借了五万,只给雯雯往医院交了一千,剩下的都是利滚利,怕是又拿去赌了。
周雯雯是周瑾的妹妹,先天自闭症,无良的妈怕受拖累,跟个男人跑了。
自己拼命读书把雯雯带到首都京海市来治病,这里的圣恩医院,是全国治疗抑郁症的权威。
可没想到大一刚开学,周大海就又像个水蛭一般,来吸血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故意接近楚时晏……
正想着,手机震动起来,周瑾看清来人顿了下,接通了。
“阳明山二号盘山公路,过来赛车”
不等周瑾回答,楚时晏就挂了电话。
这是重生半个月来楚时晏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上辈子自己因为钱被楚时晏包养,二人各取所需,关系和谐。
直到楚家知道了这件事,出面逼他走,当然还给了他一笔钱。
他还记得电话里楚时晏歇斯底里的怒吼,问自己为什么离开他。
他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钱和命,当然是命重要了,那之后,他就带着妹妹去国外治病了。
接着一个从天而落的花盆就把他带回了这里。
虽然是金钱买卖,但是周瑾一贯无情的心对楚时晏就是有那么点愧疚。
于是拔下手上输液的针头,不顾护士的劝阻,来到阳明山的时候已经午夜十二点,到处都是跑车发动引擎的轰鸣声,和无数的男男女女嬉笑取闹的声音。
四周被五颜六色改造过的车灯照的很是明亮,一众比基尼美女,打扮时髦的富二代随着燥热的dj摇滚扭动着。
信步朝着被欢呼拥堵的那辆豪车走去,毫无疑问,那里有他要找的人。
京海市楚家大少爷,楚时晏。
“呦,时晏,你的人来了”
冯俊山拿着腔调,朝车前盖上坐着的人开玩笑。
“什么我的人,滚蛋”
楚时晏笑骂了一句,微醺的眉眼更显精致,一身风衣侧靠在车头,别样的慵懒风情。
吸引了无数男女的视线。
可他天生眉眼凌厉,即使笑着,也给人一种压迫感,很少有人敢靠近。
周瑾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见楚时晏这张脸,一时恍如隔世。
“傻站着干嘛,走,开一圈”楚时晏率坐上了副驾驶。
周瑾点了点头,也坐进了车里。
科尼赛克在轰鸣声中飞驰而去,夜色中留下一道残影。
“冯少,那人谁啊?”
“不会是晏少包的吧”
一个一身名牌,长相阴柔的少年问道。
冯俊山甩了他一个白眼,警告道。
“陈铭启,管好你自己,手别伸的太长,小心时晏给你剁了”
陈铭启不甚在意,看向车离去的方向。
想到刚才陌生少年禁欲系的俊颜,喉结上下滚动。
车里,周瑾双手牢牢的抓着方向盘。
他还记得拿着钱刚出国那阵子,楚时晏每天都会给自己发一百多条短信,每一条都在质问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把他当作什么人,想要钱是吗,他要多少楚时晏给多少,威胁他最好赶紧回来
周瑾后来终于删了他的微信,拉黑了楚时晏。
自己只是这位楚家继承人人生中的过客,他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