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予梵,皇觉寺僧人”
沈羽棠审视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收回了眼神,缓缓伸出食指点了点予梵的鼻尖,轻声道:
“哼,骗子”
指甲微长,带着点尖锐,划在鼻子上不疼,就是有些痒。
予梵轻轻把他那根手指抓住握在了手心,看着坐姿肆意潇洒的沈大教主,眼神真诚:
“真没骗施主”
沈羽棠冷笑着抽回自己的手指,改为抬起予梵的下巴,慢慢凑近,彼此间呼吸可闻:
“和尚,这是第二次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骗我怎么办?”
凉拌呗,予梵下意识想说,又怕挨打。
关键他真没骗,身世的事情师父也没说,他真不知道。
于是只好眼带深意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教主,嗓音雌性:
“贫僧愿再付一甲子功力”
沈羽棠一愣,再付?
两颗佛迦果已经被他们吃了,怎么再付?
突然脑中轰下一道闪电,他呆若木鸡的看着予梵,脸色刷的一下爆红,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崩溃:
“好你个道貌岸然的出家人,假和尚”
说完就踢予梵下床,跟炸毛的孔雀似的:“你出去,本座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堂堂魔教教主竟然被一个和尚调戏了,这他妈算怎么个事啊,沈教主觉得丢面子了。
予梵见他真的抓狂,不想惹的太过,当下就打算让他好好休息,谁承想僧袍被那人又抓住了。
“你别回头,扭过去”
沈大教主感觉脸烫的厉害,拽着人家的衣裳,还不让回头。
予梵也只能听之任之,淡淡开口:“施主可还有事?”
后面半天才传来一句:
“本教主且问你,如果真有一日,你失去了内力,皇觉寺不容你,天下人不再敬仰你,你会如何?”
予梵内心翻了个白眼,他花和尚行走江湖从来靠的就不是内力高强和别人敬仰,再说以他在皇觉寺的吃香程度,即使没了内力,也不会影响什么。
不过,予梵现在也不是以为那个没开窍的和尚了,自然知道沈羽棠意有所指,为了安这人的心,只好顺着说道:
“有朝一日,天下都容不下贫僧,贫僧只好回到沈施主身边,阿奴,教主夫人,或者端茶倒水的仆人,都可”
说罢,便脚步略急的离去,仔细看烛光中耳朵都红了。
沈羽棠自然看的清楚,觉得甚是可爱,刚刚那话让他很是受用,心里熨贴极了。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眼里全是宠溺。
第二日,云千鹤被传唤给教主看身体。
昨天拿方天问发泄一通后,他刚刚恢复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面色尽量轻松的把脉,不想让教主心思过重。
结果刚把手往脉搏上一放,云千鹤错愕的睁大眼睛,眼中一股狂喜:
“教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予梵这时从帘子后端药进来,问道:“他怎么样了,可还有地方不妥?”
云千鹤忙回道:“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教主大好了,身子比以前还要好”
予梵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沈羽棠霍然一下坐起,收回手抱怨的看着予梵:“我就说没事了,你偏不听”
“还有这个药,本座才不喝,好了喝什么药啊?”
沈羽棠嫌弃的看了眼予梵手里的黑色苦汤药,脸色有些难看。
予梵极淡的瞥了他一眼,沈羽棠嘟囔了两句,见云千鹤在旁边,只好妥协道:
“好吧好吧,不喝你这阿奴又该闹本教主了,拿来吧”
云千鹤见二人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十分有眼力劲的连忙拿起药箱出了门。
等予梵再次拿着空的药碗出来的时候已然是一个时辰后了,云千鹤眼尖,老远就看见了他原本整洁的僧袍上多了些折痕。
于是从大树下猛然窜了出来,当即单膝跪地:“求教主夫人救属下一命”
予梵吓了一跳,差点大骂出口,你他娘是猴子吗,躲树后干嘛?
眉头狠皱:“起来说话,何事?”
关于教主夫人这个称呼他已经习惯了,怎么都是事实了,而且他刚刚又把那人惹毛了,现在这称呼有利于他谋福利。
云千鹤哪知道予梵心中的弯弯绕啊,跪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诉苦:
“教主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已经离家一月有余,这次走和以往不一样,把她喜欢的那些家伙事儿都带走了,看这样子是要跟我和离啊”
予梵明白了,感情这是夫妻感情不合啊,那找他一和尚干嘛,他又不会调解,难道讲经能把他媳妇找回来吗?
谁承想下一秒,云千鹤的嘴再次让予梵惊呆了。
“夫人,您御夫有方,连教主那么英明神武的人都对你言听计从,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您一定有方法帮我的”
去你大爷的御夫有术,予梵握着佛珠的手渐渐捏紧,冷言道:
“贫僧并没有云神医说的那么厉害,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云千鹤是豁出去了,苦守空房他是够够的了,伙房旺财都比他幸福。
当即过去抱住了想走的予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