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
洛千予觉得肚子越躺越撑,刚好活动活动。
一脚踢飞洛大山手里的烧火棍,再跃起接住,冲面前的三人微微一笑。
“昨天我妈说,我已经不是洛家的人,打你们也就没负担了。”
说话间,烧火棍舞起,对洛大山三人无差别攻击。
还专挑别人看不见伤,又疼得不行的地方打。
小小的房间里痛呼和怒骂交织。
“洛千予你找死?谁给你的胆子对老子动手?”
“天杀的赔钱货,要打死老娘啊,宝根呐……”
王翠芳心疼儿子,挨的打最多,洛大山站在她们前面,抄起椅子抵挡。
可是洛千予手中的烧火棍无孔不入,总能精准地击打到他们身上。
气得他把椅子往洛千予身上砸。
偏偏又没砸中,还失去了唯一的保护。
“爸、妈、三姐……”
双方交战正激烈时,一道软软的声音响起。
洛庆满站在房间门口:
“三姐,快放下,别打啦!”
洛大山扭头看见她,吼道:
“小满,去把大队长找来,我今天要跟这逆女断绝父女关系。”
“把陆九川一家也叫来,退婚!我看她还敢不敢这么牛。”
把洛千予听乐了。
“好啊,快去,我还巴不得断绝关系呢。不过我和陆九川已经领证了,轮不到你退婚。”
她打也打累了,用脚勾起倒在边上的椅子坐下,把烧火棍杵在脚边。
洛大山和王翠芳骂得唾沫横飞,任洛宝根拱火,也没敢再对她动手。
洛庆满上前挽住他们的手,温声劝道:
“爸、妈,三姐明天就出嫁了,有什么事一家人好好说,别让整个大队看我们家笑话。”
“三姐肯定还因为嫁给陆九川,心里有怨气呢,你们别跟她计较啦。”
“今天我去县里,把那两条眼镜蛇也拿去卖了,你们猜猜多少钱?”
她边柔声细语说着,边把洛大山和王翠芳往门外带。
说到钱,那两人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过去。
洛宝根不敢留下独自面对洛千予,也跟在后面走了。
洛千予舒展完筋骨,连汗都没出,不觉得撑了。
再次躺回床上,琢磨起洛庆满今天非要进城的目的。
随后天马行空的,又想到陆九川。
突然,外面刮起大风,接着雨打在窗户上哗哗作响。
“完蛋!小满、宝根,快过来帮忙收花生收红薯……”
王翠芳的吆喝穿透风雨声,又被雨声盖住。
不久后,又传来敲锣和敲门声。
洛千予好奇,打开门走出去,站在走廊下。
只见门外站着个全身被雨衣包裹住的人,大声嚷:
“刚刚有通讯员来通知有台风,不过都不必担心,是往闽省去的,我们这只是受影响。”
“明早估计就会过了,不过家里门窗和房子都要注意。”
望山大队还没有通电,所以也没有喇叭,通讯基本靠吼,估计是干部在挨家挨户在通知。
洛大山连声应了,回头瞅见洛千予,大声吼道:
“死没用的东西,还不去找几块大石头,把窗子顶住,想让全家淋雨吗?”
“翠芳,你带他们几个在家准备,我去他们奶奶家看看。”
南方不像北方一样,一大家子住四合院或者一个院子。
基本上孩子大了成家生子,就在边上盖个房子,做邻居。
反正没钱就用泥和茅草混合做墙,山上砍树做梁、柱,再把茅草编起来做房顶,家就成了。
他们家稍微好些,墙是土砖,房顶用的也是瓦片,如果是普通茅草房,风雨太大,墙都有可能倒塌,房顶也会被吹飞。
不过台风如果强劲,瓦房也是顶不住的。
洛大山交代完,出门去了隔壁。
洛千予骤然想起今天从县里回来,天边的晚霞美得不同寻常。
扭头到鸡棚边存放工具的地方,开始翻找。
“三姐,你在找什么啊?顶门的树杈子,妈刚才让我拿过去了。”
洛庆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许是风雨声太大,她竟然没有发觉。
对于洛庆满,她不介意虚与伪蛇。
毕竟只有靠近,她才能听见系统的声音,从而探出敌情。
“我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把我房间的顶和墙固定一下。”
洛庆满笑着挽上她的手:
“三姐,别找了,晚上到我房间睡吧,我那间新盖的安全点。”
她住的那个小隔间,是主屋延伸一条梁加盖出来的,坚固程度与茅草屋没差别。
而洛庆满那间,却是和洛宝根一起新盖的,比她的好上不知有多少。
但她不信洛庆满会这么好心。
“不用了,我习惯自己睡。”
洛庆满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
“你明天就去陆家了,虽然没出望山大队,但我还是觉得舍不得你,今晚就我陪你睡好吗?”
她看着洛庆满的两条粗辫子也跟着晃了晃,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