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予不停敲,不停叫。
风雨声虽大,却也有觉浅的人被她叫醒,打开门问:
“谁啊?洛老二家的丫头?”
“对对对,各位叔伯婶子,求你们帮帮忙,我家房塌了,我还没来得及叫我妹妹。”
她的声音急切又凄婉,可怜极了。
那人又帮忙喊人,她又继续敲其他家的门。
这一闹,几分钟的功夫就聚了不少热心邻居。
自发往洛家聚拢:
“快快带我们去救人,你妹妹被砸了吗?”
洛千予把人往洛庆满房间的方向带: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睡到一半房塌了,我出来得太急,只叫了宝根。”
有人打着手电,看见洛庆满的房间好好的,正想怪她大惊小怪。
房间里传出一声高亢的叫声,似愉悦,又似痛苦。
吓了大家一跳,都快步走过去。
数把手电同时从敞开的门往里照,走在前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两条人影战的难舍难分,极其投入。
吓得打手电的人又都迅速移开。
“哎哟我的天,这是撞上别人的好事了。”
“娘咧,这看了要长针眼的。”
站在门边的洛千予怔怔地呢喃,似无法接受:
“这~我家小满还要考大学的,她怎么会跟人搞……搞破鞋?”
众人听到她的话,从震惊中回神:
“快把大队长叫来,这还了得?”
“还以为洛庆满要做金凤凰飞出望山大队,到城里去享福呢。”
外面还有热心的人过来帮忙,也有不少男人的媳妇过来给自家男人送东西。
听说这一幕,妇女们先是把小伙子和小媳妇合力赶开,然后痛快骂起来。
“我呸!没结婚就跟人搞破鞋,还金凤凰?乌鸦都比她配当金凤凰哦。”
“整个公社上下也没听过哪家姑娘这么不要脸,真是出我们望山大队的丑。”
“旧社会可是要沉塘的,平时王翠芳还吹她女儿多厉害,这下让人笑掉大牙了。”
洛家大伯和三叔几个,悄悄往人群后面缩,根本不敢说话。
三婶更是拉着自家儿子,偷偷从后面溜走了。
陆九川却挤到洛千予身边。
“你有没有受伤?先去换衣服。”
这时骂骂咧咧的人民群众才关注到她。
不少大婶还刚吃过她分的喜糖,关心道:
“对,这种事看了脏眼睛,赶紧去把换衣服,弄得一身湿。”
“是你住的屋塌了不?等着,婶子去给你拿衣服先应付一下,明天还要办酒,别病了。”
洛千予感动地连声道谢,声音还带着哽咽。
又担心的问:
“那我妹妹怎么办?”
这一问,又博得许多好感,大家还安慰了她几句。
大婶也拍了拍她的肩,回家给她拿衣服去了。
“让一让。”大队长边从人群后往里挤,边问道,“怎么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跟大队长打招呼,又争先恐后地讲事情经过。
听到“洛庆满搞破鞋”,大队长脸色沉重。
“都别嚷嚷,赶紧把他们分开,看看那男人是谁?”
“我们望山大队,绝对不允许乱搞男女关系。”
人群安静下来。
有个刚刚打手电照的男人小声嘟嚷:
“好像是苏建军苏知青,不过我也没看得太清楚,不太确定。”
人群后面又有知青说:
“那就是他了,外面大风大雨的,他晚上还出门,我问他去哪也不说,一直没回知青所。”
那人边上还有人附和:
“没错,我们刚刚还商量要不要告诉大队长,出来找一找呢。”
大队长的脸色比锅底灰还要黑,冲房间里喊两人的名字。
可是,里面的两个人正激烈,喊得比他还大声。
碍于大队长的威严,大家不敢大声,交头接耳议论:
“这是不是用了给牛的药了?比牛都厉害。”
“那个苏知青瘦干巴的,平时上工一桶水都提不动,怕是不太行用手段了吧,哈哈。”
“估计分量还不小,被我们一大群人围观还这么卖力。”
大队长气的怒吼:
“去端水来,屋檐下面接雨桶也全给我提过来。”
人民群众刚行动起来,房间里的男女又发出一阵大动静。
大队长的脸由红转绿,接过先递到他手里的水桶直接冲进去。
“哗”的全泼在两人身上。
洛庆满和苏建军刚冲上云端,理智还没恢复,就被从头到脚淋了一大桶水。
各自打了个激灵看向屋外。
洛庆满嘴里发出尖厉的叫声,拉过被子遮挡。
苏建军只能抓个枕头捂住重点。
不少手电筒向里面照去,苏建军吓得不轻,张口推卸责任:
“是洛千予勾引我的,这事不怪我。”
众人哗然,全都看向洛千予。
人群中的张桂芬双手叉腰,刚拉来架势,突然被她儿子陆九川拉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