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苏晴四处查看的时候,一间房里走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
“来了!老葛,这就是我外甥女,她名字叫苏晴!”
说到这,陈默擦了把眼睛,幸亏这个点饭店里没顾客,要不然早就发到网上去了。
为苏晴介绍完后,陈默又回头看着苏晴:“来!叫葛爷爷。”
苏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是从年龄上这老年人叫爷爷没错,于是点头打招呼:“葛爷爷好!”
“好!好!!”
陈默和这个葛爷爷好似是两代人,但是他们说话的口气又像是一代人,在墨兰和陈默的邀请下,大家都进了一间雅座。
进门口,陈默喊到:“老葛,给上壶茶,最好的龙井。”
“来喽!”
葛老头进门,把一壶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大家一眼说:“你们慢慢聊,我给你们把门关上,没人来打扰你们。”
说着,葛老头走出了房间,回头把门关上。
“爸!还是你来说吧。”
墨兰着急,看着还在不断抹泪的陈默说。
陈默这才擦了擦眼睛,抬头看着苏晴:“说来话长,我还得从在大兴安岭认识你外婆说起。”
回首往事,陈默眼里带着沧桑,和掩饰不住的伤心。
“那一年,我在大兴安岭认识了你的外婆王荣玉……”
墨兰负责倒茶,陈默一边喝着水一边讲着半个世纪前发生在大兴安岭的故事。
“后来,顾延之和赛金花结婚了,我才正式向你外婆求婚
。”
苏晴眼里含着泪,过去的事情,外婆曾经和她说过,今天再次听到,她回想到了疼她爱她的外婆,那些年她们相依为命,过得有多么哭,他知道吗?
“你不知道,外婆对我提到你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在乎,她告诉我,你的外公会画画,他画的鸟儿好像是真的一样,还有她画的人像是从照片上走下来一样,我为什么学了美术,就是受了安排的影响。”
听到苏晴提到自己的妻子,陈默老泪纵横:“荣玉,我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我们的女儿。”
提到自己的女儿,陈默抑制不住,趴在桌子上,一个大男人嚎啕大哭。
苏晴在哭,墨兰也在哭。
等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抬头看着苏晴的时候,陈默问到:“还对你妈妈有印象吗?我这个父亲一点也不称职,活着却没有见过女儿一面。”
苏晴也为妈妈难过,同时也为她惋惜,她一定是像别的女孩子一样,从小就渴望见到自己的爸爸,可是她没这个机会,永远都没有。
最让苏晴难过的是,她对妈妈也没多少印象,她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她只有三岁,意识模糊她不记得他们到底长得怎样,但是她从外婆口中得知妈妈长得年轻漂亮,无数次她都梦到妈妈的样子。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陈默的不只是伤心,他也惭愧,自己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我妈叫陈倾城,我爸叫苏保伟,他们要是
活着的话,现在也一定有自己的事业,可是偏偏他们不行遇难。”
回想往事,苏晴泪水涟涟,本来她以为这么多年了,提到自己爸妈不再难过,可是还是克制不住。
“既然你说是我的外公,那你为什么躲起来?你不知道我外婆为了养大我,付出了很多吗?她时时刻刻都希望亲人在他身边,可是你们都不在,死的死,逃的逃,留下她艰难度日,还要照顾我。”
苏晴感觉到她这辈子最伤心的是,外婆早早就去世了,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要是没有外婆,她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你听我说……”
陈默决定把自己躲起来的原因告诉苏晴。
“那一年,我和你外婆结婚后不久她就怀孕了,大兴安岭的日子是苦的,吃的用的都异常简陋,为了给你外婆买营养品,我收工后就去给人做木工活贴补家用。”
说到这里,陈默的情绪转变为怀念。
“因为你外婆长得好看,被为我们带队的队长胡大海看上了,有一天趁着我不在家,他来到了我们住的地方……”
陈默的情绪急剧变化着,苏晴担心的看着他。
“那一天,我进门就听到你外婆呼救的声音,当我赶到屋里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欺负你外婆,我拿起门口的铁锨就砸了过去,铁锨把他的头打破了,他指着我的说让我等着。
胡大海的头破了,他也不敢对外说出实话,可是从那后他就时时处处针对我,
还扬言要把我解决了,抢了你外婆。
这件事在我的心里搁置着,我好几晚睡不着觉,终于有一天我下定决心,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陈默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继续讲着那个故事。
“有一天,我终于找到了机会,上面让我和胡大海去伐木组伐树,那天只要我们两个,我们拼命的伐木,但是眼里的仇恨越来越强烈,在我们快要锯断一颗树的时候,他内急去了树林里,这时候我有了杀他的想法。
趁着他离开,我一个人把那棵树锯透,同时还装作没锯断的样子,锯放在树上我就离开了。”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