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对王松的钦佩,她的手放在大腿上,食指轻轻敲打着大腿,似乎在盘算着如何应对,王松方才这番软中带硬的话语。
顿了半晌,林颖媚笑道。
“王书记说的极是,恒润集团的未来一定得紧跟着国家的步伐,要成为引领社会变革的力量。”
“我们不光要站在风口,还要学会制造风口。”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恒润集团确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这样吧,只要政府答应给予补贴,然后帮我们将“三通一平”落实,我保证冷链仓库项目一定会如约启动。”
王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背对着林颖,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总,国家的支持自然不可或缺,但恒润集团作为行业内的领头羊,更应展现出自身实力与担当。困难,往往是检验一个企业真正实力的试金石。”
林颖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王书记所言极是,恒润集团定会全力以赴,展现我们的实力与决心。”
“不过,在这关键时刻,些许助力无疑是雪中送炭,更能彰显国家与企业共克时艰的魄力。”
王松目光锐利地凝视着林颖,似乎能洞察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林总,我记得很清楚,合同中的确没有明文规定此类突发状况的应对方案,但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企业。”
“恒润集团应当预见到市场波动的风险,并为此预留余地。难道恒润在制定战略时,竟未曾考虑过这一点?”
王松这话是对恒润集团所谓的财政危机,直接提出了质疑。
林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王书记,您高估了我们。谁又能料到国外的房地产行业能出现如此巨大的动荡,我们的财政,也因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当然,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愿意承担相应的后果。但现在合同已经签订了,说别的也没什么意义。”
“要是政府无法为我们提供帮助,那就只有等到我们恒润集团恢复元气了。”
林颖故意将合同已经签订这句话说的极重,言外之意,自然是在告诉王松合同已经签订了,不按照她的要求来,那也没办法。
毕竟谁都不能单方面撕毁条约。
王松自然是明白林颖的言外之意,话题进行到此,可以说是丝毫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能在合同已经签署的被动的条件下据理力争,可以说王松已经能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但是林颖实在是过于难搞,王松觉得他的每一句话抛出去都像是击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激不起一丝浪花。
一会功夫,酒菜上齐,两人便在尴尬的氛围之中用完了餐,随后不欢而散。
回去的车上,王松的目光穿过车窗,凝视着不断后退的街景,心中翻腾如沸水。
林颖那柔中带刚的态度让他意识到,这场与恒润集团的博弈,远比他最初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同心镇江城”王松低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与不甘,“一个错误的决定,竟让局势如此被动。”
司机从后视镜中瞥见王松紧锁的眉头,识趣地保持着沉默,只是专注驾驶,让车子平稳穿梭于繁华都市的脉络之间。
王松思绪万千,不由得回想起陆江河在同心镇时的种种。
那时的陆江河,仿佛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现在看来陆江河那份独有的睿智与独有前瞻性绝对不是灵光乍现。
而现在与那时的情况完全不同,合同的束缚如同一把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了政府的手脚。
“如果是那小子,他会怎么做?”这个问题在王松心中盘旋,成了挥之不去的谜团。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划破了车厢内的宁静。王松一看,是王明县长的来电,连忙接听。
“王松,你那边情况如何?”电话那头,王明的声音透着隐隐的焦虑。
“王县长,这形势可不太妙啊。”
王松直白地汇报道,将与林颖交锋的情形以及自己心头的忧虑一一道来,“林颖这人,滑不留手得很,再加上合约已然落笔,咱们腾挪的余地简直是微乎其微。”
王明闻言,眉头轻蹙,稍作思索后,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明白这条路不好走,但眼下似乎唯有陆江河能成为咱们的依仗了。”
“至于恒润集团那边,暂时不必再多费唇舌。陆江河有言在先,只要咱们手里的那些玉米地还牢牢攥着,就等于握住了谈判桌上的一张底牌。”
“可那小子提出的条件,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松言语间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
“不妨先探探路,说不准真是非他不可的局面呢……”
电话那头,王明轻轻一笑,声线里满是笃定:
“耐着性子等等吧,陆江河那孩子,断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松应和了几句家常,随后挂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