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婷轻叹一口气,眉宇间尽是无奈。
“哥,文静姐她要的只是一个态度,哪里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把她请来,结果你倒好,一句话就把人给送走了。”
“哎,真是服了你,我的老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她见陆江河神色严肃,只道是自己说的重了。
语气转而变为戏谑,却又藏着几分认真,仿佛在责怪之中还带有一丝心疼。
说完,陆文婷的表情变得十分嫌弃,故意夸张地摆了摆手,故作生气道。
“算了算了,从现在开始,你出去可别跟人家说你是我的哥哥,我嫌丢人!”
话音刚落,她便故作高傲地转身,小步快走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陆江河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重。
他本想说什么,却在开口的瞬间犹豫了,那些未出口的话语如同被风卷走的落叶,消失得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他注意到陆文婷已经穿上衣服,开始收拾书包,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你,要去哪儿?”陆江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陆文婷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既有少女的俏皮,也藏着对兄长的小小不满。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上学啊!”
她故意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好了好了,别贫嘴了,你快去吧,别迟到了,身体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不要总是麻烦她。”
陆江河微微一笑,虽然笑容中仍有些许苦涩,但更多的是对妹妹的宠溺。
“我也不愿意麻烦她,但是谁让你俩闹别扭了呢?哎,真是的,不跟你说了。”
陆文婷端起桌上的热水壶,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此刻已经变得温热的水。
热气腾腾地模糊了她刚刚带上的眼镜,她随意一抹,镜片上留下了几道水渍,却也挡不住她眼中的坚定。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确认穿戴整齐,又特意将领口拉高,把自己裹得像个即将出征的小战士,全副武装对抗即将到来的寒冷。
“你啊,这辈子就单着吧,省得祸害人家好姑娘。”
陆文婷丢下这句话,话语间既有对兄长的调侃,也有几分无奈与心疼。
说完,她轻轻一笑,转身拉开门,冬日清晨的寒风趁机从楼道溜进屋内,带起一阵凉意,却也吹散了室内的沉闷气氛。
楼道内,格外清冷。
陆文婷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前往学校的路。
陆江河站在门口,默默注视着妹妹渐行渐远,马上要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身影。
终归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喊道。
“打车去学校吧,不要心疼钱,零花钱不够给哥要。”
声音不大,却在楼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陆文婷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朝后方挥了挥,那“知道了”三个字在楼道内泛起阵阵回响。
早上的小插曲算是告一段落,陆江河看了看时间,还有时间。
便匆匆钻进厨房里忙活着,锅铲与铁锅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几缕炊烟伴着煎饼的香气袅袅升起。
他手法娴熟地翻动着饼面,金黄的色泽渐渐铺满整个饼面,外焦里嫩,简单却温暖。
他只匆匆咬了两口,便将剩下的另一张饼小心包裹起来,放进冰箱中,给陆文婷留了个纸条贴在冰箱的显眼位置。
出门时,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仿佛能穿透衣物直抵骨髓。
天空灰蒙蒙的,零星的雪花开始飘落。
陆江河紧了紧衣领,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县委大楼驶去。
县委大楼内,暖气驱散了外界的严寒,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忙碌的气息。
陆江河轻车熟路,穿过走廊,脚步稳健地走向王明的办公室。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请进”。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王明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她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江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至少需要几天时间整理同心新城的考察报告呢。”
陆江河微微一笑,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公文包轻轻放下,从其中拿出一摞稿纸递给王明。
“王书记,那里的百姓们生活不易,他们对改变现状的渴望是那么迫切。”
“我们多耽误一分钟,他们就要在艰苦的环境中多熬一天。所以,我加班加点,尽快完成了报告,希望能尽快推动一些实质性的改变。”
王明闻言,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你的这份责任心和效率,值得所有人学习。来,让我看看你的报告。”
她接过文件,迅速浏览起来,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显然对陆江河的工作成果颇为满意。
半晌,王明指了指报告中最末尾标注着“待议”的一栏,眉宇间带着几分疑惑。
“江河,这里提到的最后几项补救措施,为何没有详细展开?这是整个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