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周隽年正在客厅里看书,有手下匆匆进来:“大少爷,刚刚接到消息,谢荣死了。”
他翻书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睛道:“去核实过了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消息属实。”手下继续道,“这几天警方对他的看守一直很严密,我们的人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今天也是……”
周隽年淡声:“既然之前没有找到机会,今天又为什么成功了。”
手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
“重新去查,我要看到他的尸体。”
手下颔首,应声离开。
温浅端着水从厨房出来,蹲在周隽年旁边,把水递了过去,柔声到:“您该吃药了。”
周隽年没有接,只是垂眸看着她:“你觉得他死了么。”
温浅放下水,转身去拿药:“他不过贱命一条,又怎么是您的对手呢,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他自然……”
周隽年蓦然俯身,苍白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危险的眯起眼睛:“你去找过阮星晚了?”
闻言,温浅瞳孔里闪烁了几下,翁动着嘴唇,却说不出来话。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妄动。”即便周隽年眸光
泛着寒意,可声音依旧是温和的,“来,告诉我,你都跟她说什么了。嗯?”
“我……”
感觉到下巴上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温浅从心底开始慌了,连忙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周隽年缓声继续:“猜出来什么?”
“猜出来……我是您的人,还有……还有帮我处理掉李峰尸体的人,也是您……”
“只有这些?”
温浅用力点头:“只有这些!我发誓……”
看着她满脸惊恐与惧怕,周隽年重新露出了笑容,攫住她下巴的手,改为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刚刚吓到你了吗。”
温浅竭力控制住浑身的颤抖:“没……没有……我听怀辛说,您已经和他们彻底撕破脸了,我以为,我可以去找她了……不过您放心,我没有让她看到我的脸,绝对不会影响您的计划……”
“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任何一个小差错,都会导致全盘皆输,你明白么。”
或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温浅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她点了点头,乖顺的俯在他的膝上:“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周隽年道:“这几天你就安心待
在这里,等到……”
周隽年看向窗外,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没再继续说下去。
……
接连的几天阴雨后,天空终于放晴。
只是即便太阳高挂在空中,也无法挥去席卷了整个城市的寒意。
新工作室的那边,已经处理好了火灾的相关事宜,开始重新装修了。
中介那边大概是怕阮星晚会因为出了人命的事,借机退租违约,还特地打电话来问过,要不要给她们重新选址,但被阮星晚拒绝了。
一切都按照原定的方案进行。
不过新工作室外的石墙上,却多了几行字。
用来纪念和缅怀在事故中去世的两位工人。
上午,裴杉杉去看了一眼装修,和装修团队那边沟通交流了下想法后,又回到了工作室,把拍下来的装修进展照片给阮星晚看,一边道:“按照这个速度的话,在元旦前,一定可以结束。”
阮星晚翻着照片,今天的大太阳,使得新工作室那边的环境和视野尤其的好,更加宽敞和明亮。
阮星晚看完后,把手机还给裴杉杉:“那年后应该就可以搬进去了。”
“我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裴杉杉环顾着四周,“之前总是嫌弃这个地
方小,可是一想到要搬过去了,还挺舍不得的。”
说话间,她视线停在了外面的满天星上,感叹道:“尤其还承载着某个慈善家亲手织造的浪漫。”
阮星晚:“……”
她也看了出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慢慢扬起了笑容。
过了几秒,她转过头看向裴杉杉:“你今天该搬家了吧?”
裴杉杉:“……”
说是搬家,其实她带去林家的东西也就一个行李箱,东西没多少。
正儿八经要搬的话,还是得从她租的那个公寓里搬。
裴杉杉拉着她,有些舍不得:“我好不容易才实现了和你住隔壁的愿望,等我再缓缓……”
阮星晚笑道:“我应该不会再回那里了,等把小家伙从江州接回来后,就回星湖公馆住了,等那个时候,你可以过来常住。”
裴杉杉撇嘴:“你这不是要我常住,是要我长眠啊,我真过去住了,周辞深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哪有那么夸张,你不也看见了吗,他其实挺好的,就是偶尔嘴巴损了点。”
裴杉杉拍着她的肩膀:“我还挺羡慕你这种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
阮星晚没好气的笑了笑,推了推她,看着不知道
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人:“行了,你赶紧去吧,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