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眼睑低垂,温声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
坐在他们旁边的陆珩年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原本燥郁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他微微勾唇,侧目看向唐柒,“那幅绣品,我突然不喜欢了,让给你。”
下一秒,台上的主持人兴奋又激动地喊道:“三百二十万一次!”
唐柒定定地看着跟自己隔着一个位置的男人,没有再举牌,出口的声音也清冷无比。
“不用了,那幅绣品,我不要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主持人就又喊了一句。
“三百二十万第二次!还有人要加价吗?”
主持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往唐柒身上看,明显很期待她的再次加价。
其实在她看来,这幅绣品又不是真迹,不过是高仿而已,以翻倍的价格拍下来已经很贵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人争抢到这么高的价格。
方天浩回神后,诧异地看向坐在身侧的女人。
“柒柒,你为什么不要了?”
明明她刚刚还很想要拍下这幅绣品,而且陆珩年也说他要让给她了,她为什么不要?
唐柒看到方天佑眼睛里的不解,神色清冷地开口回答:“因为它不值得。”
她是喜欢这幅绣品不假,也想为它出高价购买下来,但是它的拍卖价格远超她的预估价格了。
她为它冲动过了,依然得不到,那就不值得再为它继续叫价。
物如此,人亦如是。
唐柒说完这话,面色如常地抬头继续看拍卖会。
坐在她旁边的方天佑,听到这话,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侧目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珩年一眼。
此刻的陆珩年脸色早已黑沉如墨,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唐柒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陆珩年就是从她说的话里,品出了她说自己不值得的意思。
他们三人之间的诡谲暗涌,并没有影响到此刻拍卖会的半分气氛。
台上的主持人看唐柒似乎没有再次加价的意思,笑着敲下木槌。
“三百二十万第三次!”
“恭喜陆先生获得本件拍品《白猫戏螳螂》的最终所有权,请拍卖结束后凭拍卖手举牌至财务处完成支付。”
陆珩年淡漠地看着台上的拍品,薄唇紧抿成线,全然没有拍下拍品的半分快乐。
坐在他旁边全程吃瓜的陆清河,明显感受到他心情的不愉悦,笑着勾唇揽住了他的肩膀。
“哥,吃瘪的滋味不好受吧?”
“海城有不少千金跟你年龄适配,我回头会推荐给奶奶的。”
陆珩年冷声说完这话,目不斜视地看着依旧热闹非凡的拍卖会。
而陆清河则苦着脸放下手,小声哀嚎,“哥,你是我的亲哥,求你放过我吧!”
奶奶像是知道他哥轻易不会再娶,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三天两头叫他去相亲,这可吓死他了。
单身不香吗?
他有钱,又有颜,为什么要去受那份罪!
可任由陆清河怎么哀嚎,陆珩年都不为所动,目不斜视。
等拍卖会又拍出去三件展品后,方天佑突然低头发了一条信息。
没过多久,他的助理便拿着一朵小蛋糕弓着腰走近他的座位,“方总,这是您要的蛋糕。”
“嗯。”
方天佑淡淡地应了一声,助理在收到他的示意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唐柒奇怪地看着他,明显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参加拍卖会还订蛋糕。
下一秒,那朵小蛋糕就被方天佑拆开放在了她的面前。
“柒柒,我怕拍卖会开的太久,你会饿,所以让助理去买了个小蛋糕过来。”
“谢谢。”
唐柒眼底的震惊一闪而过,温声道谢。
紧跟着他们二人又开始闲聊起来,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刚刚的试探一般。
坐在方天佑旁边的陆珩年看到这一幕,下颚线绷得笔直。
陆清河看到这一幕,苦中作乐地取笑他,“哥,唐柒跟方天佑聊的还挺开心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珩年眼神凌厉地剜了他一眼,面色更加阴沉了。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看到这一幕为什么会这么不爽。
坐在他旁边的方天佑,完全不在意他低气压带来的胁迫感,依旧跟唐柒谈笑风生。
“那个玉镯的颜色我看着挺纯正的,就是距离比较远不知道它的杂质多不多,要是不多的话,品质算得上是中上乘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陆珩年阴阳怪气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一直以为方总挺忙的,没想到还有时间把玩玉石。”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唐柒和方天佑一直有说有笑的,心里就很不爽,很想打断他们的谈话。
方天佑微微蹙眉,唇边的笑容消失,“陆总是挺忙的,忙到老天都觉得你辛苦,才会把城西规划地安排给别人。”
陆珩年神色一凛,周身萦绕的气压更低了。
“以前真不知道方总这么能言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