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绣小区出来,我一直眉头深锁,闷闷不乐。
纠结半天,总算下定决定,向军哥道歉道:“军哥,对不起,把你扯进来了!猪油仔的账我去要!”
李威也在旁边附和道:“斌子说得对!麻烦是我哥惹出来的,不能再往里边牵扯无关人了!这笔账,我和斌子能要回来就要,实在要不回来,我就去财务公司借钱给丧彪。挺到最后没有后路了,我还能卖个腰子!”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军哥揉着我脑袋,笑道:“就凭你们两个小屁孩儿,还想跟猪油仔那样的社会老混混斗?段位不匹配啊!”
“可是……”
李威还想说些什么,被军哥笑着打断,道:“没什么可是!这事我揽过来了,就得一帮到底!你们俩听我指挥得了!”
我和李威对视一眼,重重点头道:“行!”
犹豫再三,我还是向他俩说出我的个人想法。
“军哥,能不能让我保管这些欠条?我想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突破口。”
我觉得猪油仔这笔账能不能要回来先放到一边,这些单子却能帮我们干成一件大事。
“你可别胡来啊!万事听我指挥,知道吗?”
军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鬼主意多,多少有点不放心。
但是看我眼神清澈,又初次和社会人打交道,估摸着不会有啥节外生枝,这才把欠条交给我。
“你们先回去听信,我托人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猪油仔。社会人欠账哪有不还的?多多少少他都得还一点。”
军哥盯着手机通讯录,朝我们俩挥挥手,示意我们先回去。
网吧那边鸟悄跑出来一趟行,总叫朋友帮忙代看也不是那么回事。
“行,我俩先走了啊!”
我把李威单独叫到一边,一脸得意地挥了挥手里的欠单,笑道:“你哥能不能出来,全靠这玩意儿了!”
“你笑几毛啊?看得我瘆得慌!”李威挑眉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猜他那猪脑袋也想不通这里边的门道,干脆和他摊牌了。
“荣姐把猪油仔的欠条交到我们手里,就证明我们是她的人。就算是临时的,那也是丧彪同伙!只要咱们拿这玩意儿去找丧彪,他就得乖乖听话把李刚捞出来。懂吗?”
“不懂!”
李威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似的,掰着手指头分析道:“这办法能骗过丧彪?万一他不信咱们咋办?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他像魔怔了似的絮叨个没完,我也没和他发脾气,反而耐心帮他解开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可他就是听不懂,还说我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腚。
“你也不想你哥在局子里蹲着受罪是不?管他结果咋样,咱先把事情办了再说!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社会人,说打就撂,哪那么多叽叽歪歪!”
李威的虎劲儿上来,就是前边是火坑,也要跟着我跳进去看看。我挺欣赏他这点的,像社会人,更像我。这也是我们能玩到一起的重要原因。
“咱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先去买点东西意思意思,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丧彪手臂骨折,还在人民医院住院。我们在医院附近买了水果篮和花篮,一人捧着一个,按照小护士的指引,找到丧彪的病房。名义上的探望病人,实际上充满着威胁意味,我心里也挺没底的,不过是故作坚强罢了。
听护士说,白天病房门口都会站着两个小弟站岗。可能是天黑走了,也可能是换饭去了,反正门口没人。
我和李威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敲门,忽然发现病房里传出小电影里才有的嗯哼声。这玩意儿是个男人都听过,甭管年轻的年老的,就没人敢说自己不爱听这动静的。
“里边好像办事呢!咱哥们突然进去,万一缩了,不得怪咱俩啊?”李威小声道:“要不,等会儿?”
我想了想,他说得也对,真要缩回去了,那可就是死仇了。
两分钟后。
病房里突然没动静了。
李威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抬手敲了两下房门。
无人应答,我俩干脆捧着东西闯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刘玲嘴角挂着美容精华液,一脸淡定地回头看向我们。
看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骚浪模样,仿佛刚刚完成吞金兽的伟大使命,还没来得及全身而退,就被我们堵个正着。
刘玲不慌不忙地拭去嘴角液体,抱着丧彪大脑袋又啃了几下,这才起身朝我们走来,嘴角还挂着一丝挑衅意味。
我心里挺不理解的,这娘们就没点羞耻心吗?
“丧彪哥,我们来替李刚向您道歉!”
李威斜了一眼刘玲,立刻弓着腰向丧彪打招呼。
丧彪刚和刘玲完成深入交流,看起来心情不错,并没急着撵我们出去。
他光着膀子靠在床头,身上只盖着一条薄床单,满是腿毛的大粗腿,像圆规似的劈着叉,姿势极其辣眼睛,有一种不顾我们死活的开放。
“少整那些没用的!要么拿医药费过来,要么从我眼前消失。”
丧彪眼里有一种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