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开,门上开了一个小铁门,一个脑壳上没毛儿的老头儿,左右看了看,然后警惕地打量了杨飞一眼,问:“小伙子,你看着眼生,有什么事儿么?”
杨飞笑着说:“老叔,是赵明奇介绍我来的。”
“赵明奇?”老头儿挑了挑眉,像是不认得。
杨飞笑着说:“就是那个运气不怎么样,在你这儿耍的差点把裤衩都输没的那小子,现在正满大街的送外卖呢。”
老头儿呵呵一笑,“果然是熟人啊,来的时候尾巴干净,没啥人跟着吧?”
杨飞道:“老叔,这你就放心好了,出来耍的不小心点,难不成要去蹲局子啊。”
吱嘎……
锈迹斑斑的铁门开了,老头儿把杨飞让了进来,“待会儿机灵着点,咱们这儿是青哥罩着的,要是敢抽老千不守规矩,当场留下一根手指头。”
老头儿边说,从兜里摸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杨飞刚要往里走,却是停住了。
刚才在外面,只能看见老头儿的脑袋,此时门打开了,这老头儿的一身穿着很奇葩,上半身一件白色的背心没啥,下半身一条格子的沙滩裤,这也没啥,关键是他的腿上竟然穿着肉色的丝袜,脚上踩着一双破旧的大拖鞋……
老头儿见杨飞目光异常,呵呵地一笑,嘬着嘴里的牙签道:“这岁数大了腿上静脉曲张,大夫说穿丝袜能缓解。”
杨飞尴尬地笑了一下,“这办法挺奇葩的。”
杨飞走进了屋里,老头儿又探出了个脑袋在外面看了看,确认没有尾巴跟来,这才吱嘎的一声将铁门给关上了,不光这一层铁门上,里面还有一层铁栏门。
屋里挂着窗帘,亮着灯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厅里、卧室里,七八个人正坐在赌博机前玩的入迷,听到有人进来,这些人也是连头都不抬一下。
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在闭目养神,另个一个在喝茶,还有一个正抱着一份报纸,听到杨飞进来,这三人齐刷刷的向杨飞看过来,一个个的眼神里满是冰冷的目光……
杨飞迎上这三人的目光,故意流露出一丝恐惧,这三人也没再多看他,继续该干嘛干嘛了,其中的一个手上不小心带了一下,铛啷的一声响,一把半米多长的砍刀,从沙发上掉到了地上。
碰掉砍刀的男人,毫不在意的把刀捡起来,顺带着又向杨飞看了一眼,杨飞又故意露出了一抹恐惧的神色,这男人嘴角冷地一笑,满脸的不屑鄙夷。
老头儿关好了们,嘴里头嘬着牙签问杨飞,“小伙子,你打算玩点什么,楼上是和机器玩,楼下是跟人玩。”
杨飞笑着说:“老叔,我这也是第一次过来,先看看。”说着,便在屋里走了一圈儿,没有看到黄文强的身影。
“老叔,和机器玩太沉闷了些,我还是去人玩吧。”
“呵……”
老头儿笑着说:“小伙子挺喜欢刺激的啊,那我可要提醒你了,这楼上和机器玩,一天输赢最大的不过万八千,这楼下和人玩嘛,那可就不好说了,可能一个晚上让你身价百万,也可能让你倾家荡产,最后跳楼的心都有了。”
杨飞笑着说:“老叔,你一直这么耿直么,被你这么一说,还有人敢去楼下玩么?”
老头儿嘬着牙签笑道:“能进这个门儿的,五湖四海啥样的人都有,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决定权在你的手里。”
杨飞四处看了看,笑着说:“老叔,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不能认怂了,走吧,带我去楼下玩点刺激的。”
老头儿呵呵一笑,带着杨飞进了旁边的小卧室,在墙角的位置有一个地下入口,这里本来就是一楼,这地下是后来挖的,上面用一个简单的木盖子遮着。
开这家黑赌场的老板,还真是没少动心思。
老头儿将木盖子掀开,下面马上一股浓浓的烟味以及各种混淆难闻的气味涌出。
“咳咳……”
老头儿被呛的咳嗽了两声,回过头对杨飞说:“下去之后先买一万块的筹码,钱要是带的不够,你就老实在这上面待着,这上面的筹码起售是一千块。”
杨飞笑着说:“出来玩,哪有不带够钱的道理。”
踩着一个简易的楼梯,吱嘎吱嘎的下来,这楼下的空间一点也不比楼上小,挂着几盏明亮的白炽灯,少说十几个人,正聚在其中的一张赌桌前押大押小,而其他的也有几个人零散的站在别的赌桌前,玩着一些不同的游戏。
赌桌后站着的发牌或者是掷骰子的荷官,都是身材高挑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们穿着一身职业装,戴着白手套,脸上铺着一层精致的妆容,手法十分娴熟。
赌桌前的男男女女,脸上的表情各色不一,有的红着眼睛满脸疲惫与沮丧,有的尽管眼眶里满是血丝,依旧情绪激昂,有的只是平静地望着桌上的筹码……
杨飞从楼梯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围在那张人数最多的赌桌前的黄文强。
黄文强左手上缠着绷带,人群里倒是挺显眼的,他此时的情绪不高,一脸沮丧,守在桌角的位置捏着筹码犹豫不决。
杨飞以前在外出任务的时候,逗留过不少的赌场,他也是个喜欢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