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常辉坐到顾老爷子刚才的位置上,说道:“你们来这里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晚。”
霍予沉不确定顾常辉这话是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沉默着没有回复。
大概何慈颂也是这个想法,何慈颂也没有出声。
顾常辉扫了他们一眼,说道:“把你们搜集到的有关何非的东西拿出来吧。”
霍予沉和何慈颂闻言知道顾常辉是何非说的那个人了。
何慈颂将何非的笔记本和几封信交给顾常辉。
顾常辉翻看了那封信,“那把黄铜钥匙呢?”
“在我外公外婆那里。”何慈颂说道。
顾常辉点点头,从衣服的内袋里拿出有透明密封袋子包裹的卡与一些纸张,“这是何非当年让我代为保管的私人财产,我请了专业的理财师代为管理,回头你们怎么安排这些财产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有支配权。”
说完,他将那个袋子放到桌子上。
何慈颂看着那个袋子伸手拿到了手里,仿佛是握住了他妈妈经世的手。
霍予沉:“您如何确定我们就是正确的人?”
“你是陆一语的丈夫,最近都是你代替陆一语在查过去的事,我相信你的家世、家风不会为了这些钱放弃了霍家的坚持。”
“您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多。”
顾常辉点了点头,看向何慈颂说道:“我曾经有一度想联系褚韵峰的儿子褚铭和你,在我决定联系你们之前在秦城看到了跟教授来秦城社会实践的陆一语。那时候已经是六年多以前,看到陆一语的脸时,我才意识到我差点做了个错误的决定,险些辜负何非的嘱托。从那之后我就开始了解陆一语的事,也知道她大致发生了什么事。”
霍予沉保持沉默,把说话的机会留给何慈颂,“您和我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你妈妈没有真正见过面,曾互通过几封信,是在你妈妈参与古墓挖掘工作之后联系上的,确切的说是在她被该项目除名之后,我们才有通信的。当时我所在的部队正好是管那一片,听说过有一位地质专家极力反对古墓挖掘工作,但具体的我也不太懂,那时候那件事的影响范围还仅仅在地质圈和考古圈。直到你妈妈给我写了几封信,通过特殊渠道转交到我手里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影响太深远,需要用强硬的手段阻止他们进行,那个村子也不能再住人。”
何慈颂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目前挖掘出这么多帝王的陵墓也没出什么事,为什么这个墓会这样?难道比帝王的墓葬还危险、贵重?”
“并非是贵重,也并非传统的古墓。它更像是个设计精巧的万人坑。”
何慈颂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
霍予沉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和感受。
顾常辉面色郑重而严肃的说道:“那是个万人坑至今都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大,埋葬了多少人。那个村落的人也不得而死。何非除了是地质专家之外,也是对文物、墓葬、风水有一定研究的人,她跟我说是受她母亲的影响。”
何慈颂:“我外婆在对这些方面都有深入的研究,一辈子都在做这件事。这件事您亲自介入是出于什么原因?”
“当时参与挖掘工作的人都生了重病,在两三个月内都相继死亡。他们在染上重病之后,我就让人暂停了挖掘工作,并命人日夜看守。此后,村里的人和看守的人也出现了之前那些人的情况。当时已经做好了重新封住那个工地的计划,地质局局长并没有同意,他冒险进入已挖掘最深的坑道,出来后却闭口不谈,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再后来就是何非挺顶着大肚子进去了。”
何慈颂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像是漏跳了一拍,“您当时没阻止她?”
“我刚才提过我跟何非根本没有见过面。我接到她最后一封时知道她进去了,就连忙带人过去,她已经走了。”
“意思是她藏了什么东西,您其实并不知道?”
“她藏起来的是一个鼎。那个鼎十年前一位老人在过世前让他的家人告诉我,我去拿了回来,现在在秦城博物馆未展出的仓库里。”
“鼎?”
“对,是一个鼎。有两位专家在研究它,本来我想邀请你外婆来研究,担心鼎上有不洁之物伤你外婆的身体,便让两位年轻的博士专心考证。”
何慈颂懵了,“我妈妈在怀孕后期从半封闭的坑道里扛了个鼎出来?这可能吗?她又不是惯于干农活的村妇,她没有那个体力。”
“那个鼎不大,是一个成年人能端起来的重量。”顾常辉说着拿出手机,将鼎的底片调了出来,“就是这个,高34厘米,宽23厘米,重12kg。”
何慈颂接过手机看着他妈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拿的鼎,眼眶顿时红了。
他不明白这个小小的鼎难道比她的命、她的孩子、她的父母和丈夫还重要吗?
为了它能把生命都捐出去?
“鼎是聚阴之物,流转下来的鼎都有几千年的历史,一般人守不住这么大的恩德会死亡。但何非、局长和其他人的死因不是这么虚无飘渺的原因,他们中了尸毒。”
何慈颂:“我没有办法理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