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闹腾了半晚上,在家里人又疯狂招呼家庭医生来轮番把脉开药之后,等我终于能上床睡觉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不过回屋之前我还是最后看了一眼被迫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小婶的脸色,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估计心里也在想着模仿我一下吧,毕竟,她的病装起来是真不像,而我是天生弱症,病是真好不了,谁都不能不信。
之后的几天我安静了一段儿,不然一股脑儿的把病症都抖出来反倒会引人怀疑,小婶这几天也被挫了气焰,也不闹事了,不过,她本来也就只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才会装病挑拨离间,那天要不是我突然不舒服、在没有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梁森把我带回家,我还真看不到她每天作什么妖。
家中一连四五天风平浪静,时光一点点的流逝,我掐着指头算了算,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于是在计划执行前一天把自己所有的计划悄悄告诉了梁森。
梁森的反应一如想象中的那样:震惊,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气愤,骂我是擀面杖上顶了个西瓜,无奈,一下午叹的气比我这辈子叹的都多,隐藏的心疼了那么一小下,最后撸起袖子准备揍我。
我拔腿就跑!
“我也是没办法啊!是你让我想办法自保的,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看看多逼真啊你每天守在我身边都一点儿没看出来,那别人不是更相信了吗?天衣无缝啊!”
梁森气的上头,整张脸都泛红:“我的小祖宗,我让你自保,没让你自残啊!你想不出办法能不能跟我说?我帮你想嘛!你还觉得自己很聪明想法很棒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那我做都做了,不能白生病嘛!你就帮帮我呗……”我从沙发上拿了个枕头挡在身前,可怜巴巴的瘪了瘪嘴:“反正我最近这两天的药都已经吐掉了,已经开始有点儿低烧了,你要么就打死我算了,我在这家里撑着也怪难受的,我死了正好下去找写哥……”
梁森听着也无可奈何,扶了扶额,随手把戒尺扔下了,一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仰天长叹:“我滴个小姑奶奶啊,我将来要是被傅董扔河里了,你有良心就每年给我多烧点儿纸!”
“放心啦,不会的,只要我还活着,老傅的宽容性还是很高的。”我幸灾乐祸的探出头,“我会给你求情的!”
“臭丫头!”
梁森作势又要打,我赶忙又躲起来,不过嘛,我到底还是老板,梁森再生气也顶多给我个脑瓜嘣。
“咚”的一声闷响,我猜对了,捂着额头满脸不服。
“得了,已经这样了,下次不许了昂!”梁森白了我一眼,不情不愿的坐下商议对策:“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周夏的克星,周夏的克星不就是柳宗兰么,死都死了,难不成、再用兰暄云吓她一跳,这会儿应该不管用了吧?”
“兰暄云肯定是不行了,小叔都已经看出来了,肯定不会再让她接近小婶,我当然不会故技重施引人怀疑,但这次吧……”我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这个人是我托高辛辞帮我找来的,叫王祎,是小婶的大学同学,以前纠缠过她,但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这个人吧,秘密,你就别问了,总之只要知道是个变态就行了!”
呵呵,我这次全然是靠着上一世的记忆翻身了,长辈们的糗事我自然是无从知晓的,但偏偏在某一年的中秋节,糗事自己找上门儿来了,那年我和高辛辞回家吃团圆饭,正聊到我俩要二胎的问题上,忽然西院的窗户外面就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估计是墙头没抓紧,那人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正是王祎。
情况吓人,我本来胆子也不大,忙躲到了高辛辞身后,高家带来的安保以及我自家的保安大叔立刻一窝蜂围上来抓住了这个满脸胡茬、蓬头垢面的男人,随后就把他送到了警察局,当时没看出来什么,可后来高辛辞为了我的安危,难免要去查一查这个能闯进傅家层层守卫的男人,随后便得知一段往事。
王祎从高中起便眼巴巴的盯上了小婶,平日里不少纠缠,路上堵人,缠着说说话也就罢了,但在后续的时日中,竟然还出现了往宿舍里面放窃听器、针孔摄像头、以及偷东西的情况,小婶自然忍无可忍,马上报了警,可很快王祎就被放出来了,因为经调查结果显示,王祎有精神病史,且他一口咬定在缠着小婶的时候就是犯病的时候,加上王祎家里又小有权势,所以自然求告无门。
小婶无奈,只能接连搬家,但王祎是个厚脸皮的变态,人家躲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大四快结束,彼时小叔出现了,王祎家再能耐,到底也比不上我们津海傅氏,王家自然带人风风火火的拉着这个神经病儿子逃难去了。
但这并不代表,王祎对小婶死心。
所以这个人小叔是知道的,且深恶痛绝,我倒是想看看,如果这个人再度出现,且被作为小婶扮可怜装委屈的道具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小叔会作何感想呢?
这也不能怪我狠心了,要怪就怪周夏自己,是她先来要我的命的,甚至连死去的云谨他都不放过、统统拉出来做文章,自然会有应得的报应。
梁森想了想,随后拿过我身边的手机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