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那些细细密密的,如潮水般将他吞噬的。
昨晚的梦让陆季姜开始思考起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若不解开太子的心结,就算她能救太子千千次,他亦可以死去千千万次,想让一个人活下去是最简单,让他想要活下去是最难的。
想明白这点的陆季姜有些豁然开朗,扭头也看向面前的大好山河。
山河烂漫,她希望姬衡可以有一个好的结局。
二人相坐良久,谁都没有再说话。
“殿下,其实世上还有好多人喜欢你。”
所以你就别每天想死啦。
姬衡微怔,旋即挑眉问,“哦?比方说有谁?”
陆季姜掰着手指头说着,“就譬如臣女的表哥,霍容川,他可是喜欢殿下喜欢得不行,再譬如张司张大人,臣女经常看到朝中有好多大臣为了殿下你打架,臣女买包子的时候和老板闲谈的时候,老板说起殿下你是赞不绝口,路上的猫猫狗狗肯定也喜欢亲近殿下……”
前面还是真的,后面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信服力,她就开始胡扯。
姬衡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而后侧头,墨色浓重的双眸定定地盯着她,薄唇轻启,问道,“那你呢?”
本来因为一次性说了那么多话还在顺气的陆季姜一滞,她下意识偏头,却和姬衡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
他的目光幽深,又好似带着不易察觉的侵略性。
陆季姜脑子一愣,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说,“臣女当然也喜欢殿下了,殿下难不成忘了,臣女是殿下的追随者。”
时间仿佛凝结了一般。
陆季姜看到,姬衡微微俯向她身子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又将目光投向远方说着,“那便好。”
她说她喜欢她,但这个喜欢,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喜欢。
……
等到天光大亮。
姬衡说,“下山吧。”
陆季姜点头,然后问道,“殿下,为何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人来寻你。”
姬衡凤眸一眯,云淡风轻道,“或许他们正忙着保护比我更重要的人。”
大邺有谁还比太子更重要了,除了建安帝和太后,太后人又在相国寺。
那只能是——
想到这,陆季姜微微瞪大双眼。
殿下你这么大胆的吗?这话都敢说……
陆季姜不禁投去一个膜拜的眼神,姬衡却很平和,仿佛说这话对他来说,就像讨论今天午饭吃什么一样简单。
“殿下,我们快点下山吧,你的伤口后续还是要找太医来看一下。”
姬衡的伤口,她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和包扎,也抹了零一说的特效药,可她毕竟不是专业的,还是有些不放心。
昨晚,陆季姜给他上药的时候,他是有一点意识的,他模糊间看到陆季姜凭空拿出了一些东西,然后给他处理伤口。
火光下,她的面孔他瞧不真切,恍如处在梦中。
起初,他还烧得厉害,伤口也隐隐作痛,可是陆季姜给他喂完药,处理完伤口后,他竟奇迹般的退了烧,伤口也不再那么疼。
这些东西,不是现世之物,陆季姜不想说的,他不会去过问。
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