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长公主息怒。”
云隙连连告罪,将姿态放得极低,简直尴尬得脚趾扣地,“不仅是我,恐怕就连常家少主也……咳咳。”
林淳欢更气了,她好好的怀个孕,明明什么都没干,竟然接连被人怀疑乱搞。
换成谁来都要炸上一炸。
不过云隙还是有办法的,在林淳欢炸起来之前,连忙开口道:“既然长公主确定这个孩子是常家少主的……”
“本宫当然确定!”
林淳欢握紧了拳头,气得眼都红了。
云隙见状,更是因为自己的胡乱猜测心虚,将姿态放得更低,只能低着头快速开口,“那就证明家师从前对于常家少主的诊断有误。”
“当务之急,是给常家少主重新诊断,还公主一个清白才是。”
林淳欢虽然生气,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毕竟没有人愿意顶着一顶绿帽子,再背着一口黑锅成婚。
但事实不如人愿,在云隙的诊断中,得出的结论和当初神医谷谷主的结论一样,常怀瑾就是极难生育。
想要有子嗣,那只有遇到那种极容易受孕的体质,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会不会长公主,就是云隙姑娘说的那种,极容易受孕的体质啊!”常夫人的神情半是紧张半是期待。
虽然只有半日相处,但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儿子对长公主,虽然是联姻,是利益交换,但其中的真心也并不是作假的。
摆明了那是非长公主不娶!
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做绿毛龟,林淳欢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凝重,“常庄主,常夫人。”
“您二人是长辈,今日有话就跟您二位直说了。”
常庄主闻言微微颔首,林淳欢见状,手里的帕子都搅成了一团,但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当,“实话实说,从小到大,我曾被诊脉过无数次,宫中我的脉案亦是数不胜数,但从来没有任何人说过。”
“我有这个所谓的,极容易受孕的体质。”
林淳欢知道,她这话一说出来,必定会让所有人心底一沉,对她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好事。
但如果常家有心要查,那并不困难。
与其给以后埋下隐患,不如一开始,就将所有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出来。
就算婚事不成,那也是好聚好散,不会在彼此心里留下嫌隙。
想清楚了之后,林淳欢的目光再次坚定,微微转头与一直沉默着的常怀瑾对视,“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缘分一场,或许是上天老爷的一场戏耍,可我林淳欢在此立誓,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怀瑾的事,哪怕一分一毫。”
“你们若是信我,咱们高高兴兴的将婚事办了,一切按照约定好的来,我依旧是你们常家的儿媳妇。”
“你们若是不信我,那就一切作罢,这孩子,也跟你们常家没有一点关系,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至于送去边塞的那些冬衣和粮食……”
说到这些,林淳欢有些沉默,那是一笔大数目,就算她是公主,想要还清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轻轻抿着唇,“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一时半会儿,我的确还不上,但你们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补偿了常家的损失。”
“胡说八道什么。”
常怀瑾微微皱着眉。
这还是在知道林淳欢有孕之后,他第一次发表关于这件事的言论,但眼神却无比坚定澄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说作罢就作罢,岂不是胡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还没等林淳欢开口,常怀瑾便打断道:“对不起,让你陷入这般忧虑中,但福安,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沉默了这么久,是我不相信自己。”
“可这段时间,我已经仔细想过,你我日夜相伴,你见过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在做什么事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即便我不相信自己,这个孩子也不可能是别人的!”
这句话,常怀瑾说得格外坚定,随即转头看向常家夫妇,“爹娘,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若非是我常家血脉,那就是她体质特殊,自己也能让自己怀孕,若真是这样的旷古奇闻,怀瑾也认了。”
“公主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怀瑾的事,婚事,必须如期举行。”
常怀瑾的语气不重,但言辞间却格外坚定。
倒是将常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睛有些无措,“你们这俩孩子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怎么都跟视死如归一样。”
“我和你爹,从来就没有觉得这孩子不是我常家的啊!”
常夫人站起身来,后知后觉的指着常怀瑾骂道:“常怀瑾,你该不会怀疑长公主背着你偷人了吧?”
“你……你怎么能这么想!”
“还有你,你们!你们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说着,常夫人眼眶都红了一圈,“你们知不知道,有时候只是一个想法,那是能毁了一个人的!”
“还有你!”
常夫人的手指直接戳到了自己儿子的头上,“即是深爱之人,怎么就不能有半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