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淳欢满脑子的问号,“那个时候,王爷身上应该已经军功累累了吧,怎么还会到南风馆那样的地方去?”
萧岑无奈的摇了摇头,“中了敌军奸计,身中奇毒,任人摆布,若不是遇到你,恐怕我往后的人生都得在黑暗中度过。”
“所以……虽然你在那天之后再也没出现过,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恩人,救命的恩人。”
林淳欢,“!!!”
她大概知道自己往后,究竟可以行事到哪种地步了!
萧岑这个人向来记恩,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的一饭之恩,这人就一直记到死,几乎用自己的一生在偿还。
说得夸张些,这云国的江山,只要萧岑想要,翻手之间就能收入囊中,但是他没有,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让交兵权就交兵权,让做闲散王爷就做闲散王爷。
这样的一个人,对于救命之恩能记到现在,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更详细的具体的事件,萧岑没有细说,只说那南风馆的东家虽然不知道林淳欢的身份,但认得出是京官儿的子嗣。
看上了萧岑,又出了钱,便没敢让旁人打萧岑的主意。
等东家反应过来那个一掷千金的小娃娃不会再出现时,萧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大半,早都溜之大吉了。
好在是保住了清白。
当然,林淳欢也还有想不通的地方,比如既然她对萧岑有恩,那为什么上一世萧岑却没有救她?任由她被污蔑通奸也就罢了,那时事发突然,萧岑又不在府中,兴许根本就不知情。
但被遣送回林家之后,萧岑好似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消息。
沉默了一会儿后,林淳欢摇了摇头。
算了,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不想了,反正这一世的路已经和从前半点不同,再去过多纠结,显得很没有意义。
她就当作萧岑打探过,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就在林淳欢沉思的间隙,萧岑已经带她走到了屋内,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大箱子摆在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
“家产。”
萧岑语气淡淡的将箱子打开,数不清的地契房契和田契,纸片儿飞得雪花一样,看得林淳欢头晕目眩。
她发誓,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心里明明已经激动得心脏狂跳,脸上的神情却还故作着淡定,只抿着唇轻声询问,“王爷这是要将自己的身家都托付给妾身吗?”
“您就不担心妾身将您这些家底儿都给败光了?”
萧岑也笑,“不仅是要交给你的打理。”
宽大的手掌砰砰在箱子上拍了几下,身旁的管家见状立马上前道:“王妃请看,这些和王府账房不是同一笔。”
“王府那些,一半是圣上恩赐,一半是王爷用军功换的,而这些……都是王爷的祖产,大多数都不在京城,每年的进账加起来粗粗算也有十万白银。”
“其中也包括了这个庄子。”萧岑接话道:“不过阿欢喜欢,我已经吩咐下去,将这庄子转到了你手上,其余还有京城几家地段好的铺子,西郊一块收成极好的水田,等回了王府,管家再将地契给你。”
林淳欢眨了眨眼睛,“王爷……妾身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了。”
“好端端的,为何要将东西转给妾身,这……”
萧岑朝着冬凌儿招了招手,将那一箱子的东西都交给她,才朝着林淳欢笑道:“这不一样,虽然你我夫妻一体,不分彼此,但你自己也得有财产傍身才能有底气。”
“就连那小芙蓉都知道给自己要一处大宅子,你是王妃,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要点儿东西。”
萧岑这话说得随意,但林淳欢却听得心惊肉跳。
原因无他。
小芙蓉死了。
在离开王府的当天就死了。
据说是在出城的时候遇到了一伙流寇,夜黑风光,她又是个形单影只的姑娘家,身上的东西都被抢了个干净。
原本那些流寇并没有下死手,可小芙蓉才落胎不久,身体实在是虚得厉害,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凉,她连身上披的大氅都没能保住,又为护东西被打了一顿。
走到半路上就没气儿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被冻得僵硬。
林淳欢紧咬着唇,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小芙蓉拿不走那些黄金的。
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流寇作乱,那伙人数量一点儿都不小,就连萧今安都被拉着日夜轮转,在京城引起了好大一阵动荡。
她知道,却还是任由着小芙蓉拿走了黄金,走出了王府。
“王爷,小芙蓉的事情……”
“我已经听说了。”萧岑上前一步,将人搂入怀中,“好阿欢,这件事与你没有一点关系,若说非要怪谁,只能怪那个女人太贪。”
“千错万错,都怪不到你身上,莫要着相。”
林淳欢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既没有应承,也没有否认,她总不能告诉萧岑,自己就是想要小芙蓉死的吧。
当然,她并不确定那一天小芙蓉走的那条出城路就一定会遇到流寇,只能说机率很大,不过,就算遇不到,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