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回到山庄,快速地梳洗和用餐。等到赵辰来到山庄外面,王斌、方民权、孙阳、朱洪勇四人各自带了五名府兵,全部换上了村民的粗衣,戴了方巾,牵了战马,整齐地站在外面等候着。
老黄手上牵着两匹马,一匹是赵辰的宝马青鬃马,养的膘肥体壮;而他自己的那匹马,则是瘦骨嶙峋。
赵辰从老黄牵过青鬃马,看着眼角满是眼屎的老黄道:“老黄,昨晚是不是又喝多了,这么大年纪了,控制一点,喝多了伤身!”
老黄揉了揉眼角的眼屎,讪笑道:“少爷,哪有啊,昨晚我听了你的吩咐,只喝了半坛子,少爷,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赵辰顿时无语,这半坛子四十度的天仙酿,可是有两斤半啊,估计自己也不一定扛得住!
“行,你尽管喝,喝死了我给你送终!”
赵辰飞身上马,大声道:“走!”
老黄的眼中明显有了笑意,这位世子是一位性情中人,这数月以来,不要说对下人,就是对庄子里面的村民也和善的很!
到老了还能碰到这样一位主子,也算是幸运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赵辰一行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已经可以看到远方的风云渡!
“咿!”赵辰勒住马缰停了下来,然后翻身下马。
众人也纷纷下马,赵辰道:“留下数人在此小山坡上等候,我们步行前往风云渡!”
王斌点了几名府兵留了下来,其他人分成数批,三三两两扮作村民前往风云渡。
早上的风云渡街道上,行人已经很多,等到赵辰等人到了沿河一带的时候,这里就显得更为繁忙了。
河西县之所以能够这么富有,靠近京城是一大原因,而最主要的是这个风云渡。这里不仅是通往西北的陆上必经通道,也是水路通往中原腹地和江南的重要货物集散地,靠着这条水路,风云渡的货运和客运都十分的繁忙,
汴河东岸装卸货物的小码头林立,各地的货物从这里上岸,被送往京城和京畿之地,这里就是后世的香港差不多。
赵辰站在汴河渡口,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
这个时代的码头,其实都是靠人工搬运,船舶靠岸,马上由工头带着搬运工上船卸货。码头后面有很多平房或货棚,以供摆放。然后,又有马车、牛车、挑夫把这些货物运往汴河东边的商榷场所,从这里发往京师各地。
风云渡可谓漕运交通枢纽,商业交通要道。
管事刘强已经得到消息,也来到了渡口。他刚要行礼,就被赵辰拦住了,道:“我们现在都是村民,到这里来当挑夫找事做的,王斌是我们的话事人!”
“是,少爷!”刘强道。
“刘强,我问你,那些码头被汴河帮控制了?”赵辰问道。
刘强指着风云渡下游东岸的一个长长的码头道:“除了那个由户部控制的最大码头他们不敢敲诈外,其它的码头都要给汴河帮交钱,汴河帮还要对江面上的船只抽税,这是两头的得利!”
“怪不得汴河帮帮内能够聚集如此多的高手,他们真的很有钱啊!”王斌感叹道。
“是的,根据我们的测算,这些商户和船主每年交给汴河帮的银子就高达二三十万之巨!”刘强道。
“嘶!”
赵辰虽然知道汴河帮有钱,但也没有想到竟然有钱到了如此地步,听说当今圣上的内库每年也只有一百万两银子。
赵辰等人仔细观察这个户部最大的码头,刘强介绍道:“少爷,这个码头主要是运盐、铁和布匹,多是官家独家垄断,或是哪位王室负责。你看,那边运铁的据说是由宗正老大人负责,那边运盐的由太子的人负责,那边运输布匹的由二皇子负责,而靠近风云渡口最好位置的那一块,由三皇子负责。不过有人说真正的老板是杨阁老,据说这个码头什么都可以运,经常倒卖私盐和生铁,根本就没人敢查,每年的收益无法估算!”
赵辰这才明白,杨阁老在朝廷中如此如鱼得水,他每年花出的银子肯定是海量的,据说皇上炼丹的百万物资都是由杨阁老和妖妃提供的。
如果要扳倒杨阁老和杨妖妃,就必须斩断他们的生意渠道,权利和利益的结合,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挡得住这种巨大的诱惑!
刘强又指着汴河上游的一个大码头道:“那个就是沈万山大户的码头,这些天汴河帮天天来码头上闹事,殴打搬运工和挑夫,现在很多人都不敢在他的码头上做事,运来的货物没人卸货,码头上的货物也没有人敢搬运,沈老爷都急死了!”
赵辰和王斌对视了一眼,赵辰道:“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是上次我们对付童安的时候,沈万山他们帮助我们的消息泄露了,所以他们这是要故意整沈万山等人!”
“少主言之有理,他们不敢来找少主麻烦,所以把怨气都撒在了沈万山几个商户的身上。如果不解决的话,这几个人今后要想在这里做生意就难了。”刘强道。
“走,我们到码头上去看看!”
赵天宇等人向码头上走去,看起来有点像是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