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看着盛完粥的灾民立即离开,转眼间街上的灾民立即就不见了,他被惊得目瞪口呆,道:“范知府,这些灾民都去了哪里?”
范知府笑道:“这些灾民都住在居民家里,我们规定没有事情不准到街道上游荡,影响城里的救灾秩序!”
李迪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富户们怎么愿意容纳这些灾民呢?”
赵辰淡淡地道:“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厢兵的刀岂不利乎!”
李迪闻之脸色微变,沉思片刻之后点点头道:“甚好!”
巡视一番之后,钦差李迪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泗州城十余万灾民,城里面井然有序,没有发生饥荒、瘟疫之事,实属罕见。他刚从通州等地过来,通州城里面垃圾遍地,污秽不堪,那里的灾民饿死了一批又一批,没想到泗州城竟然没有发生灾民饿死的情况!
赵辰介绍道:“李大人,稳定灾民的核心条件是粮食,我们泗州城的粮食还能坚持二十来天吧,应该能够坚持到洪水退去。但洪水退去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灾民没有粮食,所以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粮食问题,不能让灾民饿死!”
李迪沉声道:“通州的官粮早就吃光了,市场上粮价涨了七八倍,别说灾民,就是一般的市民也根本买不起粮食,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赵辰淡淡地道:“杀一两个人而已!”
李迪心中一颤,这个世子不愧是定国公的后代,杀气如此之重。不过事态发展确实如此,不杀几个人,如何能镇住这些人的滔天欲望!
范仲满道:“城中富户和米行都自愿把粮食捐献了出来,李大人,他们可都是签了字画了押的。不过有一个姓秦的大户不听劝告,操控米价,造成泗州城米价飞涨,竟然还构陷太子,说这是太子的产业。此人可恨至极,被官府枭首示众,时局才得以稳定!”
李迪一听眼神一凝,沉声道:“乱局需用重典,杀一二个宵小之徒而已!”
李迪这么说,就是代表朝廷给杀人救灾定调,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
赵辰道:“李大人,泗州城目前形势还算稳定,但更严峻的情况应该还在后面。这么多灾民,需要大量的粮食供应,可泗州城粮食也不多了,当务之急就是请求朝廷从各地调粮!”
李迪看了看左右,大声道:“这是自然,朝廷已经开始从周边地区调粮,赈灾的银子也已经发往灾区!”
赵辰笑了笑,没有说话。从李迪的语气中赵辰看出了尴尬和无奈,赵辰知道户部去年年底就没有钱发官员的奖金了。现在夏粮还未成熟,朝廷财政更为紧张,国库里面能有几个银子赈灾?
而粮食调拨也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周边官仓因为官府缺银,不少州府都把粮食卖了给官员发俸禄,估计也没有多少粮食调来泗州!
以范仲满为首的官员则是面露笑容,士子们也深受鼓舞,可是赵辰的脸色淡淡,让李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李迪看了看下面的人,道:“各位散了吧,我和范大人和赵世子还有些话要说!”
众人一听纷纷告退。待众人走后,李迪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地道:“现在没人,我跟你们实话实说,此次救灾,朝廷只拨下来100万两纹银,分至泗州只有20万两,还包括灾后重建的资金,赈灾事宜主要还要靠各地自救!”
范仲满一听傻了,脸色变得惨白。20万两银子能做什么,仅仅是这一个月的粮食供给就要好几万两银子,泗州百姓即使种下夏粮,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需要帮助救济,还要修路、建房、修复水利、给官员发俸禄等事情要做,范仲满的压力可想而知!
范仲满道:“李大人,20万两银子对于赈灾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这十万多的灾民要坚持到秋天十分困难,官府还要修建房舍,修复水利,恐怕到时候很大一部分人会沦为流民啊!”
李迪点点头,他也知道20万两实在是太少了。这次朝廷派人前来赈灾,朝中大学士没有一个愿意前来,纷纷找借口推脱。最后,文帝把他派来了,谁叫他是冠以储相的名号呢!按照杨阁老的话来说,这叫锻炼,也叫最后的考验,他不来谁来!
李迪道:“朝廷也有朝廷的困难,今年户部早就没钱了,要等到夏收才能上缴第一批税收。到那个时候,朝廷自然会再拨一些银子下来,你们放心!”
赵辰沉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额,世子有何良策?”李迪眼睛一亮道。
赵辰道:“泗州是汴河和淮河的重要运输节点,交通便利,人口众多,可以出售一些码头资产用以筹措银子,发动粮商到扬州等地购买粮食,当可解决当前困局?”
范仲满疑惑地道:“泗州交通虽然便利,但也没有那个码头重要到能够卖出数万两银子的地步!”
赵辰笑道:“范大人,只要朝廷和官府同意,我来操作这件事情,保证给大人换来十万两银子!”
赵辰的想法是,若要真正控制淮河、汴河水道运输,仅仅控制京师风云渡、扬州展家寨宅是远远不够的,中间还需要建立几个据点,把京师和南方的水道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