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跪在地上,抓着她的衣袖,像是抓着最后一只救命稻草。
姜慕烟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刚刚心情起伏过大,被她拽着,胳膊上泛起明显的红。
司空城察觉到她眉头皱起,抬脚将姜芮踢开:“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姜小姐还请自重。”
姜慕烟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大床上,这里的装修风格很明显不是范特西酒店。
头顶是白色耀眼的灯光,甫一睁眼,姜慕烟便被灯光刺得紧紧合住眼帘。
一旁有人突然抓起她的手臂,姜慕烟侧头看去。
司空城下巴上的胡渣依旧是青色,脸上泛着憔悴的黄,一看就是很久不休息的样子。
“刚刚去医院,医生说你肺中没有多余的积水,只是在水里泡久了身体体温失衡,需要多休息,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他眸眼温和看着她,眼中有情愫涌动。
“嗯,好多了,现在几点钟?”
司空城扶她靠在床头,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范特西酒店那边我不放心,让陈锋帮你把东西全部搬过来了,在我身边,我会安心一点。
姜慕烟一颗心沉到谷底,半晌问道:“几号的11点?”
司空城道:“放心,明天早上交流会正
式开启,现在你先休息一下。”
“范旸他们有没有打电话过来?”姜慕烟问道,声音虚弱。
“嗯,范旸晚上9点多的时候来过一通电话,听声音像是有急事,那会你在睡觉,我跟他说过你醒来给他回电话。”司空城声音带着疲惫,但是跟她说话声音依然温柔:“你现在要拨过去吗?”
姜慕烟拿出手机,范旸果然是在九点十五的时候拨过一次电话,她给范旸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应该是在睡觉,鼻音很重:“姜总,你终于醒了?现在有没有事?”
“没事,东西现在有线索了吗?”这是她现在最着急的事情,明天交流会就正式开始了,现在连药剂还没找到。
范旸声音轻快,语气快了不少:“姜总,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确实是事实。刚刚晚上8点左右的时候,有一个匿名包裹寄上门,那会我还在满大街地找药剂,是秦叔在酒店帮忙签收的快递。你猜怎么着,秦叔拆开包裹之后一看,结果里面就是咱们的试剂以及实验数据,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
姜慕烟态度谨慎,没有范旸这么乐观,问道:“药剂有没有试过,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范旸道:“姜总你放心,我回到酒店第一件事情就是检验药剂,已经试过了,确实是咱们的原本的药剂没人被掉包过。”
“姜总,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情,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偷咱们的试剂的话,应该直接将试剂拿走或者掉包才对,但是现在,试剂原封不动地还回来,我估摸着可能是有人在飞机上拿错东西了,从航班公司那边拿到我的信息所以才将东西物归原主的。”
范旸在话筒里打了个瞌睡,道:“姜总,你想想啊,咱们的实验成品,这种东西随便放在哪一个同行手里,那都是能引起地震般的存在,自然藏着掖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将东西还回来呢?
“其实别说是别人,就是我这个行事光明磊落的大好青年,要真让我拿到这个试剂,我肯定也是要好好研究七八个月,就算拿出来那也是等我全部搞明白所有的实验数据之后了。”
姜慕烟承认范旸说得有道理,只是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的巧合吗?刚好在机场丢失药剂,一天之后,药剂又原样返回。
挂完电话,她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松开过。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在睡觉?”
司空城的声音清凉
温润,在她头顶响起。
姜慕烟摇头,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情吃东西,一整天的生活过得波澜起伏的,宛如过山坡一样。
司空城却不管她的推辞,从一旁的桌边端起准备好的热粥,很清淡的白粥,上边漂浮着几片嫩绿的香菜叶。
他已经从白色瓷碗里给姜慕烟舀出来一小勺,递到她嘴边:“医生说了,你醒来之后一定要喝碗热粥暖暖身体。”
“……”
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她就不信医生的医嘱能有这么详细。
心里吐槽,但是知道司空城是担心她的身体,她张嘴乖乖吃饭。
司空城不紧不慢,慢条斯理,一碗粥吃完,姜慕烟发现他竟然没有在身上或者嘴边余下一滴,这人伺候人的手艺有所提高了。
她脑子里还是没有忘记药剂的事情,开口道:“你说,偷走东西的人跟姜芮背后的人是不是同一伙势力。”
她这么猜测是有依据的,姜芮为什么那么肯定她会因为丢失的物品上门,就算是她自己蠢到以为一个护照就能将她骗上门,她背后的人也不会这么蠢吧。
按照这个逻辑推断的话,那就是姜芮背后的人肯定知道她丢失的物品对她很重要。
只是,让她疑
惑的问题在于姜芮背后的人很明显最后是将矛盾转移在司空城身上,她好像只是一个鱼饵。
这个问题让她伤脑筋,所以她很自然地将问题抛给司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