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叔,对不起,都是我连累母亲的!”
姜慕烟突然跪倒在地上,低着头,后背挺得笔直,最不能饶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做事心虚的缘故,半年前陈如云突然在帝都消失,宛如人间蒸发,连人影都找不到,她用了半年时间没有查出半点踪迹。
白母尸骨未寒,而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
姜慕烟每次想到这一点,对自己的恨意便深一分,她想快点找到陈如云,想要让陈如云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晚上,司空城从颜家宴会回来,吩咐高邑送虞轻雪回家,自己一个人上车。
虞轻雪不肯走,颜家后院的那一幕刺痛她全身的每一寸神经。
她看向司空城,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态度跟他说话:“城少,咱们的订婚宴什么时候召开?”
高邑看着虞轻雪,瞬间觉得这女人真是艺高人胆大,逼婚?对象是他们家少爷?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而且还是少爷刚遇上少夫人,失而复得的情况下。
司空城听到这句话,连眼神都没有看她一下,只是一声轻笑:“虞小姐,容我提醒你吗?我从来没有表示过要跟您订婚,这半年里
,我连见虞小姐的次数都很少,不知道是什么给虞小姐的错觉,觉得我肯定非你不娶呢?”
虞轻雪面上表情僵硬,微睁着眼看向司空城,声音很急:“城少,是你奶奶亲自上门跟虞家商定好的婚事!”
司空城扯一扯唇角,道:“答应你虞家的是我奶奶,我从来没有同意过。”
这话说完,司空城不再跟多说,抬脚上车,七夏拉上门,绕过车身坐到副驾驶上。
刚坐好,司空城朝他扔过来个东西,七夏手忙脚乱接过那个触手凉润的物什,正是少爷半年来从来未离过身的翡翠小瓶——少夫人的骨灰瓶。
司空城:“这什么破烂玩意,拿远一点,以后不要再拿上来脏我的眼睛。”
七夏:“……少爷,这东西你之前一直把它当宝的,连碰都不让我们碰一下。”
七夏有些无语,但是少夫人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们跟前,说明里面的骨灰根本就不是少夫人的,不知道是哪个死人身上来的,想到这,七夏心里发毛,将骨灰瓶拿远了点。
“少爷,那我们现在直接回御景苑吗?”七夏扭过头问道。
“不,现在去h省的心理
医院。”司空城开口道。
h省在帝都旁边,走高速最多四十分钟就到了。而少爷每次去那个医院,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七夏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少爷在那个医院都会待很久,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上都冒着冷气,阴沉沉的状态要维持好几天。
晚上,快8点的时候,司空城一行人就到了医院门口。
这家医院规模很小,是司空家族投资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帝都上层名流,隐私性极好,住进来的病人非富即贵,且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想要维持体面的豪门,便会迫不及待将自己家那些精神病人送往这家医院。
只是对于精神正常的人来说,进入这家医院无异于噩梦。
司空城今晚过来就是为了来“看望”这位唯一正常的人。
七夏推着司空城的轮椅,坐着直梯直接上七楼,那里面有司空城今晚要见的人。
七夏打开门,推司空城进去。
屋内,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白色病床上,背对着他们,呆呆坐着一个人,是个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坐在床尾,呆呆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
想些什么。
司空城轮椅吱吖转动的声音惊醒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回过头,一头乱发下的蜡黄面容,五官依稀可见,正是陈如云!
陈如云看到司空城,身体猛地一颤,飞快抱头窜到床下,面露惊恐,嘴里大声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司空城偏头看向七夏,七夏很快会过意,上前钳住陈如云的双肩,将她带到司空城面前。
陈如云跪在地上,连连向司空城磕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声音凄厉道:“城少,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是好人,我已经得到该有的惩罚了,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她被送到这里半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除了每天被那些疯子殴打、排挤,还有每个月一次来自司空城的折磨。
他每次过来都不会直接出手,而是直接让手下往她身体里注射药物,那种药物不会直接要她的命,只会一点一点蚕食她的身体,像是千虫万蚁般一齐涌进她体内,啃食她的五脏六腑,那种痛苦,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而司空城,那个男人总是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端坐在
轮椅上,欣赏着她的丑态。
陈如云知道,这个男人是在为姜慕烟那个贱人复仇,他没有直接将她送到警察手里,而是将她送到这个医院里,让她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城少,我错了!我愿意认罪,我愿意伏法,你将我送到监狱里!我现在就去监狱!我去跟警官说,就是我杀了姜慕烟跟白姝!只要您不再这样折磨我就行!”
陈如云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