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低垂,遮蔽了最后一丝天光,山风席卷间,天地昏暗,使得本就沉重的天象下,黑石殿堂掩映下的广场内,显得更加压抑至极。
就在东边的冠台上,沉闷的气氛逐渐压抑得令人窒息之际,突然响彻的声音,宛若洪钟大吕,霎时间,便驱散了场内沉重的气氛。
众人循声而望,顿时便见到一道白服少年人影,从盘膝修炼中,睁开双眼,而这人便是自打完败者组的比斗之后,便一直在炼化灵髓草药液,恢复真元的叶少白。
此刻叶少白睁开双眼,自偏后方的席位间,遥望叶文,其灰暗的面色下,眼眸之中,似有冰冷之色。
“莫非这件事有隐情?”听到叶少白口中,饱含讥讽的言辞,这一刻,一道念头,不约而同地从众人的心中升起。
长风中,白裙摇曳,沉默垂首的叶秋絮,宛若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一般,原本暗淡的双眼,飞速恢复光彩。
但还不待她出声询问,一旁便响起一道轻蔑鄙夷的声音。
“叶少白,你想挑事?你是嫌自己被叶超少爷,针对得还不够吗?”
“哦,也对,眼下叶超少爷新败,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抹黑叶超少爷的大好良机,你该不会以为随便替叶逸说几句话,就会被人相信吧?”
听到叶文的话音,叶秋荣当即面色阴沉了下来,他怒视叶少白,冷声警告道。
“叶少白,你与叶超之间的恩怨,我叶秋荣不管,但你若是因为想要抹黑叶超,而连带诋毁叶泷少爷,那么休怪我叶秋荣,翻脸无情!”
叶云涛也转过身来,他当着叶少白,将高举的手掌,紧握成拳,冷声威胁道,“叶少白,你想对付叶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你可要想好了,切莫因为一个淘汰出局的叶超,而得罪了叶泷少爷,否则你区区一个普通弟子,哪怕拿下冠礼精英弟子之位,今后叶家,也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就在众人,纷纷认为,叶少白会屈服在叶泷的淫威之下,而重新闭口不言之际。
只见面对两人的威胁,叶少白却毫不在意,他环顾的视线,依次扫过面色不善的叶文、叶秋荣、叶云涛三人,随后唇角讥笑间,戏谑摇头道。
“叶超针对我?我与叶超无冤无仇,他却一直针对我!真以为我不知道其中缘由吗?这么多年以来,叶泷一直记恨我袖手旁观,但他沽名钓誉,同时难以面对心中的伤痕。”
“因而,他和叶超私下交易,他可以对叶超的结党做大,放任不管,目的就是为了让叶超能够充当爪牙,心甘情愿地针对我!”
“所以,你们不用威胁我,我叶少白与叶泷的梁子,早在我十年前,在我姐姐的命令下,保持袖手旁观的那一刻,便已经结下了!”
将两人威胁的话音怼回去之后,叶少白直视叶文,继续眼神戏谑道,“叶泷求药?叶文,谁告诉你的叶泷求药?十年之前,叶泷不过区区一恶霸顽童,他凭什么向清风太上长老求药?”
“他凭的是大长老?还是自己的父亲叶宏武?又或者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天骄兄长叶成?”
叶少白一声哼笑之后,口中轻蔑的话音,不屑至极!
“大长老背弃祖制,加入保守派的阵营,妄图冲破叶家祖制,他和老祖的意志,天然违背,你认为隐居后山的清风太上长老,会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给叶泷赐药?”
“叶泷的父亲叶宏武,在其出生之前,便因移情别恋,再度抛妻弃子,离开叶家,加入了皇朝官府,你认为后山的清风长老,会看在叶宏武的面子上,给叶泷赐药?”
“叶泷那同父异母的兄长叶成,虽是极品灵根,天资不凡,但那个时候,其尚未参加叶家冠礼,同样只是一未长大成年的少年而已,你认为清风长老会看在叶成那个小屁孩的面上,给叶泷赐药?”
“况且,叶家之中,谁人不知?正是因为叶宏武迎娶宁夫人,惹怒了梁夫人,所以她一怒之下,才会带着襁褓中的叶成回到母族,叶成恐怕记恨叶泷都来不及,又何来的手足之情?”
“就算九年之前,叶成仓促回到叶家一趟,但那也不过是为了争夺叶家冠礼魁首的席位罢了!自冠礼结束之后,更是脱离叶家,随其母正式拜入上宗门下!”
“因此,叶泷看似背景强大,但在其童年之前,实则无依无靠,这样的人,你认为隐居后山的清风长老,凭什么出关赐药?”
眼见叶少白竟然当众将童年时期的叶泷少爷,贬得一文不值,叶秋荣当即冷哼道,“难道就不能是因为叶泷少爷的孝心孝感天地,感动了清风长老吗?”
面对叶秋荣的狡辩,叶少白继续不屑冷哼道,“叶泷的生母,出生卑贱,更是天生寒体,即将命不久矣,你认为清风长老,会看在叶泷的孝心上,怜悯赐药?”
“别天真了!隐居后山的太上长老们,哪个不是百岁高龄?没几年好活了,他们连闭关窥探潜转奥秘的时间都不够,又岂会耽误时间,出关赐药?”
看到叶少白越说,逻辑越合理,叶文当即反驳道,“叶少白,不管你说什么,但十年前,清风长老赐药之事,却毋庸置疑,那你说说,清风长老为何会出关赐药?听你的语气,难不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