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家和林文茵家隔了两个村子,离群山比较远。
她家的果子园不是很大,约摸着也就三十棵杏树,被竹竿和麻绳简易的围了起来。
半数都是几十年的老树,也有可以结果的成树,只有里面的是新树苗。
林文茵和许平先是站在果园外观望了几眼。只见老树长的粗壮,只是被削去了枝干;可怜那些小树苗,被拦腰砍断,几乎不剩下几棵了。
杏儿的家就在果园旁边,走两步路就到了。林文茵深吸了口气,和许平对视了一眼,开口朝着家里喊:“有人在家吗?田伯伯在不在家?”
田峰正坐在堂屋里面犯愁呢……医师来看过了,说他儿子田家宝是被踢伤了内里,需拿好汤药补,一副要一贯钱!
一贯钱可是一千个铜板,如今杏子被毁了近半数,去哪搞这多么钱!
他听见有人喊,使了全身的力气才站起来,有些颤颤巍巍得往外走。
“田伯伯,您在家呀,那我进来了。”林文茵浅浅一笑,对着田峰说。
“你给我站那!”田峰见来人是她,两眼一瞪,怒气立马写脸上了。
“你个倒霉货,你来做什么?你别以为我不晓得我家遭此罪是因为你?!我早让田杏儿和你撇干净关系了,她非不听,也不知道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和你来往!”
田峰指着鼻子就骂,林文茵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在门口愣着不会动了。
许平可忍不了这口气,他还没见过有谁能骂这么脏呢。
“你说什么呢?你再给小爷我说一句试试?!”许平一脚踏进院子,挡在了林文茵身前。
田峰丝毫不在意,他早听说林文茵父母不在了,她大伯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再加上二伯娶了一个娼妓女,早就被人瞧不起了。
“我说怎么了?她就是一个扫把星!谁摊上谁遭罪!克死了她爹娘不说,如今连我们家的人都克!”他也不管许平是谁了,只看他替林文茵出头,左右不是好人。
“我看你是找打!”许平身形也不矮,虽是个侍从,从小不愁吃喝的,也是健硕的很。
他一手就攥紧了田峰的衣领子,把他使劲往上提,勒的田峰喘不过气,整张脸都涨红了。
“亏我妹妹还想着帮你们家,早知道你嘴这么毒,我们才不来!”许平恶狠狠地道。
田峰大张着嘴呼吸,眼目撑圆,憋的通红。
林文茵也是一肚子气,“扫把星”是她上一世听过最多的议论,这都多久没听到了。
田峰在许平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攥着他衣服的手也掰不开,只能无力的扑腾着腿。
田杏儿的母亲李氏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看此情景,急得跺脚。
“哎呀,大人!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李氏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是怕惯了,腿一软就跪下了。
许平对这样的场面十分不自在,随手一甩松开了田峰。
“你……咳咳!流氓地痞!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人。”田峰刚松了口气就又开始破口大骂。
许平咬了咬牙,撸起袖子就想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你给我闭嘴!”林文茵忍无可忍,两个跨步站许平前头。
“田峰,我念着杏儿是为我出头才让你家遭罪,今儿才来你家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再这般得理不饶人,我就只管杏儿,不管你们一大家子了!”
“你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趁早滚回你家,省的脏了我家的地!”田峰捂着胸脯喘粗气,一脸的不在意。
许平“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吐槽了一句“什么人呐”。
林文茵并不理会他的话,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摊开手掌对他说:
“你家剩的那些好果子,有多少我收多少。”
“什……什么?”田峰眉头一拧,有些难以相信,而后直了直身子,盯着他手里那块银子看了又看。
“就这一小块银子,你发打谁呢?!”
林文茵知道田峰这是心动了,她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语气淡淡道:“这是定金。”
“田峰,依着杏儿我叫你一声田伯伯。这次我也是为了杏儿而来……”林文茵双眼带着怒气紧锁着田峰,愣是看的田峰不敢说话。
“你好奇我给杏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杏儿离不开我。我也好奇你的心是有多狠,把自己的女儿打成那样,还要赶出家门。”
田峰吞了吞口水刚要反驳,又被林文茵怼了回去。
“你骂我无所谓,这次我为了杏儿再帮你们家一次,若是你日后还敢对杏儿不好,我便要比官府闹得还要狠!”
林文茵深知田杏儿不会轻易离开田家,这是封建礼教对她的束缚。
“你,她不该打吗?”田峰总算找了点理由。
“你不问事情缘由,是非对错,只是因为对抗不了官府,就选择把错都推到杏儿身上。”
林文茵一步步逼近他,气势压的田峰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
“你懦弱至极,只会凭着‘为人父’这个身份对杏儿进行欺压,但你做的事,像是当爹的会做的吗?!”
田峰哑口无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