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湖中有一道悲凉的二胡声传来。
岛上所有人放眼看去,只见一老汉独坐船头,手里拉着二胡。
声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让人听之悲鸣,伤秋感越盛。
秋拉二胡,春操琴。
伤秋时节,唯有二胡符合这时候的气氛。
林盈盈看的一皱眉,悄声道,“这老头儿还是个文艺青年。”
龙飞却傻呆呆的看着那个老人。
他不是旁人,正是龙飞初到城里,让龙飞捡垃圾为生的那个老头儿,穆老爹。
小船无浆而动,与小岛相距五十多米的时候停下。
岛上,贺茂德康拔出了一把东瀛长刀,以手指弹奏着刀刃怪叫。
这刀鸣之声与二胡之音相互纠结,连湖面都跟着似是乐符跳动,噗噗噗向上溅起了一道道水花。
人未到,两人的精神力融入音乐之中,却隔空纠缠碰撞。
二胡之声越来越激昂,刀鸣之声也越发刺耳。
贺茂正雄和杨杰,杨浩几个在后面都捂住了耳朵,感觉浑身的皮肉都要炸开一样。
林盈盈倒是没事,龙飞勾起一道水雾屏障,将他们护在了里面。
最后一声轰隆震响,穆老爹和东瀛人中间的湖面突然炸起,向上冲起十几米高的水柱。
穆老爹的二胡弦断,嘴里呕出了一口鲜血。
贺茂正雄的长刀也当中绷断,往后面忍不住都退了一步。
他凝眉大笑,“穆青竹,十年了,想不到你的暗伤还未复原。看来,今天你是赢不了我了!”
小舟徐徐划来,靠岸后,穆青竹手上用力,外面的二胡砰的崩散,露出了一把长剑握在了手中。
他的眼睛扫过龙飞,干瘦的身子直迎着贺茂德川道,“十年前,若不是你让地狱门的人在暗中埋伏,我岂能伤成这样?你们东瀛人表面客气,暗地里未免太阴毒了些!”
当年二人比武,本事平分秋色。
谁知道却有人埋伏在暗中,将穆青竹打成重伤。
他隐姓埋名,四处躲避。
这些人跟苍蝇一样,还是不放过他。
今天他来到这里,就是要跟他们了结这个恩怨。
贺茂德康假惺惺的叹气道,“穆兄误会了,我与地狱门的人只是泛泛之交。他们不过是想要回阴阳教的教主令牌,好取出宝藏重建阴阳教,与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穆青竹冷声道,“那你呢?”
贺茂德康笑道,“当初阴阳教分裂,徐福真人带着五百童男童女东渡。他只带来了阴术一门,让我们东瀛的阴阳家只精此道。多少年来,我们都想补齐阳术,好让阴阳家发扬光大。你是阳术的继承者,我所图不过如此。”
“你倒也诚实!”
穆青竹冷笑,手上的长剑一抖。
阳光之下,有两把剑影浮动,但是眼睛却只能看到一把。
他直面贺茂德康,声音低沉道,“阴阳教的掌教之剑就在这里,有本事过来拿吧!”
“果然是阴阳剑!”
贺茂德康眼放亮光,往口袋里一摸,同样也祭出了一件法宝。
这法宝造型古朴,两面都是铜质的镜面,上面刻有蝌蚪文字。
穆青竹脸色一变,凝眉道,“阴阳镜?你倒是准备充分!”
贺茂德康大笑,“要对付穆兄,没点法宝怎么能行。不过这法宝现在已经改了名字,叫八咫镜,乃是我们东瀛的镇国神器。”
穆青竹轻喝,“荒谬,此乃我阴阳家的法宝,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东瀛的了?你这么说话,也不害臊吗?”
贺茂德康无所谓道,“东瀛华夏本是一家,何必分那么清楚。我还有一件法宝,特让穆兄过目。”
他往乾坤袋里一伸,祭出一剑。
穆青竹眼睛一眯,冷声道,“不错,连云中剑都带过来了,看来你是抱着必赢的把握了。”
贺茂德康大笑,“穆兄又错了,此剑现在叫天丛云剑,同样是我们东瀛的镇国神器。”
“无耻!”
穆青竹忍不住都骂了出来。
龙飞也跟着骂道,“是够无耻的,徐福号称云中君。他的配剑当成云中剑,何时改称天丛云剑了?”
林盈盈意外的看了眼龙飞,心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龙飞当然是猜的,徐福字云中君,这在历史课上是学过的。
这把剑叫云中剑,当然是徐福的配剑。
贺茂德康呵斥道,“小辈,你莫要着急。等我料理了这个老头儿,再收拾你不迟。”
穆青竹倒是夸口道,“小子,你不捡垃圾的选择是对的。”
他手上的长剑一震,刷的卷起了两道剑气,往贺茂德康的身上急刺而去。
贺茂德康持剑一卷,同样勾起了两道剑气,与袭来的剑气砰砰撞在了一处。
他头顶的阴阳镜,同时一阵旋转,打出了一道亮光照向穆青竹。
龙飞一紧眉,这亮光晃神。
他在一旁被这亮光一扫,神海都有些晃荡,怕是专门攻击元神的法宝。
果然,穆青竹频频腾空而起,躲过亮光的一次次席卷,手上的剑气不断,从四面八方卷向贺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