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商会的老头子坐好后,王守信让人把门窗关上。
许茂才着急叫道,“王兄,小儿性命堪忧,还请施出援手,搭救小儿啊!”
王守信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许兄放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郡主是不会把你儿子怎么样的。倒是咱们的生意,恐怕要有变故了。”
“愿闻其详!”
许茂才和其他商人对望了眼,对今天郡主说的话,还有些不解。
有人问道,“王会长,郡主今天不是说要开放市场,提高我们商人的地位吗?听说她还要设立一个什么参政院,让咱们商人也选出代表进入里面呢!”
“是啊,我看郡主是想鼓励商业活动的嘛!”
“咱们以前的地位多低啊!商人是明文规定,不准进入政界的。现在郡主给了这个机会,怎么说是要有变故呢?”
王守信摇头笑道,“你们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郡主给的只是小利,她想要的可是咱们的身价性命。”
许茂才着急道,“王兄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吧?”
其他商人也是着急的看着王守信,不知道这场变革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和坏处。
王守信拿出几个茶碗,分别摆在了桌上道,“诸位请看,眼下咱们江南郡的商界里。我们王家是统管油粮的,许家是统管皮毛的,马昂兄弟家是统管钱庄的,李荣兄弟家里是统管酒肆,茶楼,商铺租赁的。
还有在场的诸位,有卖鱼的,贩马的,酿酒的,织布的,运货的。这吃,喝,住,行,三百六十行,咱们商会全占,而且统掌的井井有条,井水不犯河水。
这每年的利润多少,大家也都不知道,还不就是靠着咱们独家经营才有现在嘛!
现在郡主要咱们放开市场,允许更多的人进来。今天张三来开铺子,明天李四就会去卖米,后天王八都能拎着龟蛋上街叫卖了。大家说说,咱们的日子以后能好过吗?
市场就这么大,人口就这么多。别人进来多吃一口,咱们就得少吃一口啊!”
他一开口,在场的人什么都明白了。
开放市场,是对商家有利,但是却对他们无利。
马昂愁眉道,“王大哥说的,咱们兄弟也能想到。可是眼下郡主府势大,现在已经与朝廷分江而治了。我们要人没人,要兵没兵,怎么跟人家斗啊?”
李荣拍了下手道,“是啊,咱们说到底就是个商人。自古以来,商不跟官斗。咱们在人家的嘴下讨生活,怎么跟人家斗啊?”
其他人纷纷议论,全都是着急上火,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王守信指着他们道,“我说你们啊!关键时候,还是一盘散沙。咱们一家是没法跟郡主府斗,但是咱们只要肯抱团,即便是郡主府也得跟我们让步啊!
我就不相信,咱们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进行商业活动,郡主府还能派兵把咱们给杀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眼,全都问王守信道,“王会长,你有什么命令直接吩咐就行,咱们照办就是了。”
“是啊,王大哥,咱们兄弟都站在你这一边。”
“王会长,兄弟把话撂在这里了。咱们虽然没有人,但是手里还有两个钱财。你有什么计策尽管说,兄弟们照办就是了。”
“……”
王守信看着他们,这才满意的抚须一笑,得意指点,“咱们这样,郡主不是想开放市场嘛!咱们就将计就计,先让郡主把咱们的税赋降下来。明天开市,咱们就全部罢市。让南都城马不能行,车不能走,鱼不能上岸,米不能开仓。各家都派人去郡主府,让郡主为咱们减免税赋。她要是答应,咱们就同意开放市场。她要是不答应,那咱们就罢市几天,给她点颜色瞧瞧。我敢保证,不出一天,老百姓饿着肚子都能把郡主府家的门板给拆了。”
“妙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郡主怎么选择。”
“王会长果然是老谋深算,兄弟佩服啊!”
“那就这么办了,看看郡主是在乎赋税呢,还是在乎那些泥腿子!她想让人分咱们一杯羹,那不是白日做梦嘛!”
“哈哈,王大哥高明,兄弟敬你一杯!”
一群人纷纷恭维,端起酒杯冲着王守信敬酒起来。
王守信笑着抬酒相迎,端起酒杯纷纷回敬,还让人叫了舞女上来助兴。
场上只有许茂才愁眉不展,其他人可以跟郡主作对,可是他儿子还握在郡主手里呢!
万一郡主不高兴,把他儿子一刀给咔嚓了,他到时候可找谁说理去。
他假意曲意逢迎,配合王守信喝酒议事。
散会后,许茂才叫上马夫没有回家,而是向郡主府赶了过去。
在马车进入一个乌黑的小巷后,巷口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
王家的大公子王世豪带着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站在路口,把车夫吓得一下拉住了手里的缰绳。
许茂才掀开布帘一瞧,盯着王世豪,哆嗦问道,“贤侄,你如何在次?”
王世豪冷冷笑道,“世伯,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许茂才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道,“这个,我刚才喝了点酒,想去江上的红船上坐坐,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