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王甫和李邦彦在辉宗耳边献了谗言后,辉宗对这个李师师便开始魂牵梦绕起来。
这二人还给他找了李师师的画像,在画像里,此女确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
那嘴角微笑的一抹,能把冬日的雪给融化掉。
宋辉宗已经派了使者过去,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
西域与中土距离太远,而且两地没有传送法阵可以相互来往。
两方来往,一来一去需得半年时间。
蔡京善于揣摩圣意,知道宋辉宗在惦记什么,暂且放下了这一桩仇怨,打算找机会再收拾武植。
只要西夏的事情办妥当,以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阳州城内,街道纵横。
人来人往,繁荣无比。
大宋一朝,商业繁荣,远迈前朝。
大街小巷,全都开满了各种商铺酒肆。
此阳州一城,便有百姓上亿。
一男一女坐在船头喝着闲茶,在此间游乐,好不快活。
他们正是龙飞和林盈盈,来京城已经三天。
每日游山玩水,逛遍了阳州城的有名之地。
林盈盈实在忍不住,跟他问道,“你不是说带我来这里办正事吗?”
龙飞轻笑,“你来仙界已久,但是都没有好好逛过。咱们好好游玩,谈什么正事!”
林盈盈白了他一眼,喝着茶,看着四周的景色道,“这天道演化,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管哪个世界,哪个地方,全都是一样的风土人情。”
龙飞斜依在船舷上,与她调侃道,“怎么,我们的林大总裁在感慨人生吗?要不要赋诗一首,助助兴致?”
“赋你个头!”
林盈盈掩着袖子大笑,现在才觉得龙飞熟悉一点。
在山上的时候,龙飞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有一派掌门的气度,但是却不接地气的很。
他们的船路过一处长桥的时候,只听水里面噗通一响。
桥上有人惊诧大叫,“有人跳河了!”
“有人跳河了!”
“”
一身穿白袍的秀才打扮的人,从桥上跳进了河里。
龙飞瞧了过去,抬手一点,把这秀才从河水下面拉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捞上了自己的船。
这秀才仰面朝上,口中不断吐着酸水,脑袋晕乎乎的瞧着龙飞两个道,“这里可是阎王殿?”
船夫在后面听得一笑,“秀才,你真是好命,被这位客官给搭救了!”
秀才翻身坐起,瞧了瞧四方失望道,“我没死?这怎么能行!”
他站起身子,又要从船上跳下去。
船夫急忙拉住了他,冲着龙飞和林盈盈惊奇道,“客官,这人怕是神经病吧?”
秀才挣扎着大叫,“别拉我,唯有一死,方可解我心头之惑!”
龙飞冲着船家吩咐,“你放开他,让他死吧!即便是死了,他也下不了阎王殿。”
船夫松开了这个秀才。
秀才回过头,盯着龙飞好奇道,“你怎的知道我下不去?”
龙飞淡笑,“阎王殿在地界,与仙界阴阳两隔,哪里有那么轻松的下去。即便下去,你也是堕入十八层地狱,根本没有自己的神识。所以你现在死了,也是白死。”
“是这样?”
秀才瞧了眼龙飞,仔细寻思了下,马上抱拳施礼道,“公子想必是修真界的高人吧?”
“坐下说话吧!”
龙飞伸手招呼,给他沏了杯热茶暖身。
林盈盈好奇问道,“你年级轻轻,已然是结丹境的修为了,何必要寻死觅活?”
年轻人喝了茶,抹了把嘴,满脸伤感道,“不瞒两位,我是这阳州书院的画师。前些日子清明时节,想做一副举世无双的画,把这大宋朝的美景传承下来。可是这画一直没有个头绪,我苦思到今,也没有落下一笔!”
“画师?”
龙飞和林盈盈听得一笑,“那你想作什么画?有什么困难?”
年轻人道,“自然是有关阳州城的一切,包罗万象,所有街道,所有人物,所有的山河景色,全部都在我的画中。”
“有点意思了!”
龙飞喝着茶与他闲聊道,“传闻女娲娘娘有一件法宝,名叫山河社稷图。此图内藏乾坤山水,大千世界尽在图中。虽是一件法宝,但也是一方空间,甚至可以滋养万物。若你得此画法门,也许能做一副世间无二的画作。”
年轻人砸了咂舌道,“小人就是一个凡人,哪里有那样的本事。不过高人提点,倒是让小人的思路通达了一些。旁人作画,那是在纸上临摹世界。小人作画,也许可以在纸上创造一个世界。”
他来了灵感,马上跳起来与龙飞告辞。
林盈盈瞧的一笑,“这人倒是痴得厉害。”
龙飞笑道,“这世间的天才,无一不是对某一方面痴迷才有成就。”
二人正说话,只听那画师在头顶的桥上突然冲下面喊了一句,“高人,在下叫张择端,住在城内的大相国寺里。若有机会,还请高人一起喝酒谈画。”
龙飞冲他点头,这一趟的目的地正是大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