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随宋玉婵南下后,很快发表了一片讨贼檄文。
檄文里把梁中书割让燕门关外十几座关卡的事实通告天下,同时号召十万麒麟军旧部归队。
当初卢家助朝廷拿下燕云十六州,十万麒麟军全部解散。
他们的后人有的归隐田林,有的开了镖局,有的仍旧在军中任职,有的人进了修真门派。
这些年,卢俊义与麒麟军的各路将领私底下仍旧有联络。
他们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人,虽然年级已老,但是身上的本事还在。
卢俊义的檄文一出,整个燕云十六州都跟着沸腾。
短短时间便有上万人马响应,纷纷往高唐州聚集而来。
大明知府梁中书看到了这片檄文,气的一巴掌都拍在了桌子上。
他是个文臣,身无修为。
这一掌把手都给拍肿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直叫唤。
“反了,反了,这个卢俊义果然反了!”
梁中书与手下直骂。
一屋子人左右相看,不敢吭气。
他们也是刚知道卢俊义被救走,之前还以为卢俊义还在刺配的路上。
师爷站出来禀奏道,“老爷,都查清楚了。卢俊义是在西山林被人救走的,押送卢俊义的两名差人董超和薛霸被歹人所害,为国尽忠,死的是尸骨无存。”
梁中书骂道,“这两个饭桶,本官不想知道他们的死活。本官就想知道,怎么能将卢俊义抓拿归案。”
师爷和一行吏员听得都有些心寒,不过还是与梁中书出了个主意道,“俗话说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卢俊义虽然逃了,但是他的族人还在。老爷不防把他们的族人全部抓住,逼迫卢俊义主动投案。”
其他人纷纷称赞道,“好主意!”
“如此可行。”
“抓了他的族人,不怕他不回来。”
“……”
梁中书却沉着脸没有吭气。
这些日子,他刚收了李固一分红。
不过才十几天,他就拿了十几万金币。
这些钱,可比他当官贪的要多的多。
整个卢家说到底,现在都在为他赚钱。
他要是抓了卢家,那这个财源可就断了。
他沉吟了下道,“我们大宋说起来也是有律法的,平白无故怎能搞连坐之法?卢家只是卢俊义造反,其他人何罪之有?”
师爷哑然,心道这个大人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了?
其他吏员也倍觉稀罕,暗道知府莫不是看上人家卢家小娘子了?
这时候,童贯和高俅派了人让梁中书过去。
梁中书整理了下官袍,满脸灰暗的散了众人,过去童贯和高俅的下榻处。
两人在堂屋里喝着茶,见他过来后,连个位子都不给他,让他立在屋里说话。
高俅发难,瞧了瞧桌子上的檄文,与梁中书问道,“知府大人,你办事是不是太不小心了?这件事可怎么处理?要是让圣上知道,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梁中书抹了把冷汗,连忙躬身求饶道,“两位大人息怒,卑职也正在想办法处理此事。卑职本来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谁知道两个押解的衙役不中用,卑职是深感惭愧,有负两位大人所托啊!”
高俅与童贯对望了眼,手里的檄文往下压了压道,“我们枢密院可以帮你隐瞒此事,但是你该赶紧拿个主意出来才是。”
“是,是!”
梁中书点着脑袋,上去从衣袖里把早已准备好的两张银票交给了两人。
十万金币,李固给他的,他留了三四万。
其他的,全部呈上。
这是保命的钱,他虽然心疼,但是并不吝啬。
毕竟,以后卢家还是会源源不断的上交。
高俅拿到银票,干咳了两声道,“梁大人,你看,你这是做什么。我和枢密使大人只是关心你而已,你现在搞得我们好像贪图你的财产似的。”
梁中书恭维道,“太尉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和枢密使大人劳苦功高。为了剿灭贼人,不惜冒着寒冬坐镇大名府。这是我们大名府百姓的福分,也是我们大名府百姓给两位大人的一点心意。你们要是不收的话,怕是要寒了百姓们的心啊!”
高俅叹气,十分勉强道,“即使如此,那我们就收下了。告诉百姓们,我们是为了国家出力,这点苦不算什么。大家以后就不要破费了,我和枢密使毕竟都是廉洁奉公之人。”
“是,是,下官明白。”
梁中书连连点头,心里面把高俅和童贯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在他们面前,梁中书都感觉自己是个清官。
北獠国的会馆里,耶律寒同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看完手里的檄文,脸上一阵阴寒。
北獠使者与他分析道,“这片檄文一出,天下肯定都知道咱们与梁中书的密约。到时候,大宋皇帝追究下来,这关外的十三个关卡,恐怕要有变数啊!”
耶律寒骂了一句,“这个梁中书,真是个废物。他在这个时候,得罪燕国公做什么?他难道不知道燕国公在燕云十六州的威望吗?”
使者道,“其实这样一来,对咱们獠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