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元景听了女儿大逆不道的话,顿时气得胡子乱颤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皇帝只是被奸臣蒙蔽,迟早有明悟的一天,到时候定会重振朝纲。身为臣子,怎可议论君主,对君主无礼!”
“那君主要是明悟不了呢?”
宿元儿憋了口闷气。
宿元景黑着脸道,“那是我们做臣子的不是,不能让君主改正,非是君主不是。”
“对,对。我们臣子就是用来背黑锅的!”
宿元儿悻悻的抱怨,见父亲又要骂人,赶紧施礼退了出去。
宿元景在后面大骂,“你以后少跟宋家大小姐来往,她就是个祸害。”
他没想到,女儿仅仅与宋玉婵呆了一会,竟然生出这样反叛的思想。
要是长久以往,那还了得。
蔡京府上,高俅和李邦彦,王甫都坐在里面。
蔡京斜晲着眼睛,与他们问道,“事情都调查的怎么样了一天都过去了,有消息了吗?”
大家对望了眼,由高俅起身禀告道,“还没有消息,不过我们倒是查到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情?”
蔡京抬了下眉。
高俅道,“有人在城北的难民营里,加盖了锅灶,投放了粮食,组织了人手,在那里救济灾民。”
“这不是好事吗?”
蔡京疑惑了下。
高俅道,“相爷,这个时候,他们从哪里来的粮食啊?而且,还是无偿发给灾民,这也太大方了吧?”
蔡京问道,“那你调查了没?”
高俅支吾道,“调查了,奇就奇在这里。这批粮食是由一个叫神龙商会的组织花钱购买,一批从咱们城里的各商家仓库直接运送过去,一批是从江南各地运过来的。属下派人调查,账目都很正常。可是属下怎么都想不明白,有人会这么好心?花这么一大笔钱,给穷人办事?”
蔡京看了眼身边的人道,“这个神龙商会我知道,他们在京城开设了不少票号,商行,颇有实力。在这个危难关头,他们能出来为穷人办好事。我们当父母官的,该鼓励,赞许才是嘛!要是人人都如神龙商会一样,我大宋的天下何愁不能平定?”
“对,对,咱们不能无缘无故的怀疑别人吗?”
李邦彦附和。
王甫道,“高太尉,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这样做,也太打击大家救援灾民的积极性了!”
高俅一愣,没想到这三人竟然都在为神龙商行说好话。
这不用说,傻子都猜的出来,这三人在神龙商行里有利益。
神龙商行的生意,遍及京城。
有票号,有其他的,要说没人罩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高俅突然意识到事情的棘手性,与他们附和道,“相爷说的对,这种事情我们该大肆鼓励和宣传才对。下官回去后,让人好生调查。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蔡京拂拂手道,“行了,无事就退下吧!老夫有事,还要与其他几位大人商议。”
高俅抱拳告辞,刚出门,在门外碰到了一人。
这人与他抱拳寒暄了下,高俅一看,竟然是之前刚刚被陛下罢职流放的朱勔?
朱勔见到高俅,亲切的称呼一声,“高太尉,好久不见?”
高俅看他容光焕发,颇为意外道,“朱大人何时回京述职了?怎么?怎么也不和兄弟说上一声,兄弟好为你接风洗尘啊?”
朱勔抱拳笑道,“刚回来,也没有多久。戴罪之身,怎么好意思大张旗鼓的露面呢?”
高俅冷笑,心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身啊?
这江南的祸事,全是你搞出来的。
方腊造反,打的就是诛杀朱勔的招牌。
要不是朝中有人护着,这场兵祸,第一个当杀的就是朱勔。
他与朱勔客套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办事。相信朱大人一定官运亨通,东山再起。”
“托高太尉的吉言。”
高俅抱了抱拳,与他施礼再见。
朱勔在后面冷冷低骂,“呸,一个靠着踢球媚上爬上来的东西,也配与我称兄道弟?”
蔡京在里面轻喝了声,“来都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朱勔的脸上马上恢复了谄媚之色,进去后,与蔡京直接跪在地上道,“学生叩见恩师。”
蔡京抬起手,与他客套道,“都是自家人,何须客气。”
朱勔恭笑着起身,弯着腰在堂中侍奉。
他与高俅一样,出身也不好,并不是正八经的科举出身,而是卖狗皮膏药起家的。
因为善于修园子,后来因为给蔡京修了一座园子,得到了蔡京的重用。
当初他当官,走的也是军籍。
现在,他倒是看不上高俅这个大老粗了,以为自己也是天子门生。
他能回来,全靠自己本家朱耀堂的打点。
本来他被流放后,一直郁郁不得志,哪一方见了都厌恶。
毕竟,江南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他的责任。
谁知道,天无绝人之路。
在关键时候,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边关地带,他的本家侄子突然出手。
不知道走了什